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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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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四十五回(5)

明允這才不尷不尬地笑了:“那是,倒是我多心了!”

薪俸的事,明允找的是韓琦,他已經升了丞相。有了上次的教訓,他沒敢再登門,只寫了一封信,請他關心,授個實職,好有個實實在在的飯碗。這種小事,韓琦是願意幫忙的。解決起來也很簡單:委他做了霸州文安縣的主簿,有個拿實薪的名目。朝廷正好修禮,又順便安排他和另外一個閒官修纂禮書去了。

子瞻、子由的事,也進展順利。他們本來已經得了官,都在河南府,只是地點不同:子瞻授的是福昌縣主簿,子由是澠池縣主簿。明允說:“且不管它。你們獻給歐陽大人的文章,很快會有訊息的,到那時再說吧!”

從來獻文章求薦的不是沒有,可像子瞻、子由這樣,一獻就是五十篇,而且自成體系,各有見解,實在是頭一份兒。考進士前,子瞻獻的文章就得了個碰頭彩:歐陽修與人爭論什麼是正統,子瞻連作了三篇《正統論》,篇篇向著歐陽修,為他辯護。再正派的人,叫人搔著癢處,也忍不住要笑的。由此再看子瞻、子由的文章,也就難免色彩、處處見花了。他們兩個考進士的策論文章,歐陽修確實講一口誇一聲。子瞻以第六名、子由以第十五名得中進士,哪裡是偶然的呢?這次的文章,瞧著比先前又長進了許多。

每人都有五篇經論,分論《易經》、《尚書》、《詩經》、《禮經》、《春秋》,文字完全一樣;子瞻另多出三篇《中庸論》。或者是兩人合作的,不然為什麼完全一樣呢?歐陽修突然想起明允的文章,也同樣有幾篇經論,不由得笑了:乃父幫忙,也是可以的嘛!

接下來的史論,可就各有千秋了。子由雖是老弟,寫的卻都是總論,夏、商、漢、唐等等,論的是各朝的興亡成敗,提綱挈領,思慮詳密,很見功力。子瞻卻只論人,秦皇、漢武、賈誼、諸葛亮等等,侃侃而談,率意而為,更見性情。策論大體都一樣針對時事,一事一議;子瞻還多出一篇總引,有意將自己的策議聯為一體,像是在著意表現做老哥的成熟的一面。雖然大體不過坐而論道,為說而說,難免人云亦云,甚至幼稚,年紀輕輕的,到底也不容易了。歐陽修想起明允的那些史論、策議文章,不由得又笑了:明允不容易!

能想會寫,最好的去處當然是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那兒要的就是嘴皮子利索。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又叫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兩科名異實同,足見大宋是如何高看言諫官員:嘴皮子利索的人,也一定才識兼備,體用都行。要不,嘴皮子怎麼會利索呢?歐陽修也就這麼薦了。他們獻書的另外一個學士,也一樣推薦了。制舉考試,有兩個侍從近臣推薦就可以參加。既有兩個人推薦,他們就有了資格,剩下的只有考試了。早就等著這一天呢,他們還怵這個嗎?

制舉考試,共有兩輪:先要在秘閣考論文,透過了,才能到崇政殿接受皇上的御試。每次大致有三分之二的人過不了第一關,能參加殿試的是少數。子瞻、子由早已準備在先,自然不難透過。他們照規定各寫了六篇短論。崇政殿御試,一向都不打稿子。可他們弟兄倆有的是工夫,全都打了稿子,再謄得乾乾淨淨。不僅文章好,卷面又一清如水,考官能不高看他們嗎?

殿試要針對題目寫一篇策論,子瞻、子由心裡沒底,跑去請教父親。明允說:“再沒有比這簡單的了,怕什麼?不是能言直諫嗎?抓住題目,朝死裡駁。越罵得它狗血噴頭,越會討好。”

策問的題目很一般。不過是說朝廷做了不少事情,可件件都沒到位,以致至今未能達到大治,問他們有什麼看法。弟兄倆想起父親的教導,全都朝死裡去罵了。

子瞻一開始就明明白白地說:從來,天下有事,皇上才會重視公卿大臣的意見;沒事,公卿大臣的意見就連鴻毛也不如。如今天下太平,皇上哪裡會求言施行?自己因為要來試官,只好虛應故事,說些不中聽的廢話。接下來,就針對策問中所說的問題,一條一條反駁了:朝廷說已經做了很多事,只是做得不夠,其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要麼壓根兒就沒做;要麼,做了,卻是南轅北轍,整個兒一個橫擰。駁完了,也就擱筆了。雖然駁得激烈,卻真是虛應故事,花槍而已。比起來,子由就不如他老哥明智了。一樣是反駁,他卻只圖痛快解渴,亂說一氣——連皇上好色貪淫的事也捕風捉影,大罵了一通。結果,子瞻順利透過,子由卻被試官晾在了一邊。人家說他出言不遜,胡言亂語。但最後,還是透過了。多數人奉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