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它不過是跟隨自己的僕獸,這些東西就算讓它知道,口不能言,爪不能畫,也沒什麼關係,誰曾想它也會有口吐人言的時候。
不過讓他更加想不透的是,這妖獸似乎沒有跟他索要空間或桃樹的打算,這兩樣在道家來說都應該屬於逆天之物,但看靈寶天尊石像內三件其中兩件都不是凡品,就可知這東西在上古也是排得上名號,極為珍貴的,妖獸竟然不放在眼裡,連開口討要都不曾。
不過它那副盡是他所有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倒是讓張書鶴看得有些不爽,用力攪動了幾下砂鍋中的黑紫之物後,蓋上了蓋子,然後起身向石床上正一條腿伸著,一條腿支著倚在石牆上盯著他瞧的妖修,忍氣吞聲道了句:“前輩,湯已經煲的差不多了。”
妖修目光有些邪肆的看向明著低眉順目語氣極為恭維,暗自卻打算著如何能從這妖修手裡逃脫的張書鶴,竟是破天荒溫聲道:“我原本只是個山野無名野獸,沒什麼名字,不過既然繼承了上古化形麒麟獸的傳承,也算是麒麟一脈,他在俗世自稱為金元子,那我便延了他姓氏的金貴,續名為斬元,你也不必叫我前輩,叫我斬元即可。”說完看著張書鶴,嘴角似笑未笑。
張書鶴聽罷一方面有些恍然,原來那塊獸精原體竟然是麒麟獸,這麒麟可是龍之九子其中之一,那塊獸精雖然被煉化過,但應該多少還有一點真龍血脈,怪不得黑豹每次進化都是毛髮變成金色,異能也是變態級的口噴紫火,不僅能燒陰物,也能燒燬陽物,極為霸道,不過在聽到他說到名字時,張書鶴如果嘴裡有水,可能立即就噴出去了。
尊師重道恐怕在這妖修眼裡,連根毛都不是,繼承了血統還要在名字上佔上風,如此性情實在出張書鶴意料,這麼看來,恐怕他在它化形時施以援手,在此人眼裡也不算什麼了,也更能看出這人性格的不按牌出,喜怒無常。
他雖然說的隨意,此時的張書鶴卻不能叫的隨意,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惹火對方,與自己不利,隨即越發小心翼翼道:“不敢,而且也與禮不合,還是稱呼您為金前輩吧。”
妖修聽罷頓時臉色一沉,張書鶴餘光瞥了一眼,心下突然醒悟,這人乃化形妖獸,千里無一,身份本是高高在上,脾氣也亦然,吩咐指使本來就已經習慣了,他這麼一忤逆,倒是惹得這妖獸不快了。
張書鶴想罷,立即又道:“既然金前輩不喜歡這稱呼,那我就斗膽以後叫前輩金兄。”見妖修眼底又沉了沉,急忙解釋道:“斬元兩字應該是前輩最親近人的稱呼,小弟能以平輩論交稱前輩金兄,已經是有所逾越了”道家修道一向以道行為主,道行淺的需要稱深厚者為前輩,以表達其尊敬之意,否之就是不敬。
金斬元眼神閃了幾閃,打量張書鶴片刻,倒是沒有再繼續追究了,張書鶴也差點伸手擦一把額頭汗,這傢伙比化形前更加龜毛難伺候了,若非有性命之憂,誰又願意如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取了有些燙手的砂鍋,放到了石床邊,黑豹起身掀開蓋子看了一
眼,然後吩咐道:“把你蟠靈桃樹的樹根取一根來。”
蟠靈桃樹?張書鶴一愣,他指的是掌中桃樹嗎?不知他為什麼要桃樹根,但是張書鶴也不至於在這事上惹他不痛快,隨即意識潛入到桃核中,取了桃核壁上的一根寸許長的短根,拿在手裡,心裡想得卻是黑豹化形後不止是繼承了麒麟獸的傳承,連一些上古之物的記憶也都有所複製,不知這蟠靈桃樹是何物,如何能從他口中得知更多的資訊。
張書鶴吃過玉桃,也吃過桃葉,但還真沒注意過桃樹根,如今截了一塊,竟然發現這東西也是不可多得之物,只見寸許長,表皮赤紅色,割開的一端竟是流出了乳色流物,初聞清香至極,一時掩了屋裡的腥臭味。
金斬元看了那截樹根一眼道:“這蟠根儲存時間不長,最多一刻鐘,並且遇五行之物則入,不過你那些枯桃木倒是例外,取一個木筒將湯汁倒入其中,再捏碎樹根,浸泡一兩分鐘就能喝了。”
張書鶴聽到後面,有點疑問了,不過並沒問出口,而是依他之言,將湯汁過濾出來用桃木筒裝了,又捏碎了桃木根放入湯汁裡,這桃根竟然與玉桃一樣入水即化,原來的腥臭味也被清香氣掩得七七八八,湯汁也由紫黑色變成了紅色,竟然有點像血。
當桃木筒遞給金斬元時,他居然眉頭一挑道:“這是給你的喝的,上古的方子,據說對經脈損傷極有好處,你現在幾乎是半個廢人了,不治好傷如何能做我僕人,難道要我以後每日去哪還要抬著你嗎?”
上古的偏方,張書鶴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