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她慘叫著被我撞倒,捂住肚子在地上來回翻滾。
我頭昏腦漲,扶住床柱看她,“喂,至於那麼疼嗎?”看著她如同上刑般模樣,不禁擔心我是不是要把她撞死。
“你來姨媽讓人撞一下試試……”地上的人終於停止翻滾,緩緩於地上坐起,我上前去扶她。
“你來姨媽還這麼兇?”我對這樣的女人可沒什麼同情心,就是怕一個不小心給她撞出大出血,我於良心有愧。
她將全身重量全部壓靠在我身上,勉強站起,掙扎著坐到床邊,疼得直抽冷氣,我這才有空打量她。
不看不知道,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好看的人,精緻得每一分每一寸都似老天集日月之精華,精心揣摩而後雕琢而成,與她一比,我就是烏鴉見了鳳凰,只有自慚形穢的份。
她被我盯得煩了,如煙秀美微蹙,不耐地抬頭白了我一眼,“看什麼看?沒看過嗎?”
我誠摯表示,“沒看過。”
“你……”她似乎很生氣,狠狠白了我一眼,我就不明白了,說句實話怎麼還能受到此種待遇。
我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收回,四處打量環境。
一間二百多平的房間內,一應的景泰藍裝潢,景泰藍的花架,景泰藍的梳妝檯,靛青色摻雜著些微殷紅的布藝沙發,窗簾、沙發與床上用品也具是統一色調,沙發前的茶几面上,是大朵的景泰藍掐絲鎏金牡丹花,漂亮得好似真花於之上開放,就連床柱子,都是用景泰藍製成的蟠龍模樣,怪不得我剛才扶住床柱時會感覺有些墊手。
我很喜歡這種佈置,完全忘了自己是被迷暈帶到此處,到處看過,卻被一架景泰藍三角鋼琴給震撼到了。
我上前手指輕拂琴鍵,清脆聲響流出,悅耳得很,聽音質應該是Christofori定製,我很佩服這種能力,能說服專業制琴師融入特殊工藝製作實屬難得。
“你是誰?”我於流連忘返中終於記起正事,轉身去問臉色已漸緩和的女人。
也許是被我的遲鈍刺激到,女人的臉色變了又變,“高強是怎麼看上你的?”女人嘆息一聲,好似很同情高強的不幸遭遇。
“這你得問他……”我還滿心委屈呢,什麼態度,才不要答她呢。
女人被我懟的滿是慍怒之色,“至少他可能是看上了你的不知死活。”
我認真思考過後點頭,“還別說,你好像說的還蠻對的。”
她被我氣得不輕,再不肯同我講話。
“誒,你好像脾氣很大哦。”我故意同她講話,她翻了個白眼,把頭別向一旁。
我好笑,原來不只我一人發傻犯倔。
“你到底是誰呀,怎麼不敢告訴我嗎?你把我抓到這裡,又認識高強,肯定是與他有過節的,不過,我又沒惹到過你,你就算要抓也應該抓他,你抓我做什麼?”我一味地絮叨,聽得她極不耐煩。
她捂住肚子起身,向我到,“跟我出來。”
說罷,她去到門前踹了門一腳,立即有人從外面開啟門。
“郭太,您沒事吧?”門外有人甕聲甕氣地說話。
哦,原來她姓郭,不是姓顧,這我還放點心,我點頭跟上。
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名壯漢,一見我出來,先伸手攔住我。
“沒事,讓她跟我來。”被喚作郭太的女人捂著肚子回頭吩咐。
“是……”兩名壯漢恭敬領命。
我尾隨郭太下樓,居然還是乘坐電梯,難道這裡是酒店?公共場所,她就不怕我報警嗎?
到得樓下我才知道我錯得離譜,位於二樓的餐廳裡,只有一張加長版八仙桌,我對這裡主人的品味很是好奇,是什麼樣的腦子才能研究出來這麼多古怪的設計?
桌子上此時已經鋪上了潔白的餐布,餐桌中間放著一盆時下開得最盛的桃花,枝條虯結,之上或開或含苞待放數朵,很有‘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之美。
桌子東西兩端一邊擺放有一套白瓷骨餐具,不過,並未用配套的白玉筷,反而擺著一套標準的七寸六分紫竹箸。
“坐……”郭太下頜微抬,示意我坐去西首位置。
我聽話的坐上去,反正有吃的就比餓著強。
開始有阿姨用餐車推來餐前小點,是個翡翠玲瓏灌湯蟹黃餃,而且一個白瓷骨盤子裡就一個,我夾起來吃,一口就沒,同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根本沒嚐出什麼味來,吧嗒吧嗒嘴,殘餘的鮮美還是口齒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