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依舊笑顏如花,看了眼婦人又看了眼他身邊的誥命夫人道:“一會兒再過去,橋兒剛剛忽然想起來,之前受人之託,有些事情要告訴父親呢。”
“哦?什麼事?”雲臣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今天怎麼忽然瘋了,但是他清楚,不和她一起裝下去的話,後果很嚴重。
見雲臣配合,雲橋的眼裡笑意更濃了,緩緩勾起唇,然後一字一句道:“之前和爹爹偶然在臨淵閣相遇的時候,承蒙爹爹照顧,女兒方才能夠有機會和輕雲公子共度春宵。
只是在女兒走之前,那輕雲公子要女兒對爹爹說,多謝爹您這麼多年來對他的疼寵,他無以為報,只可惜了殘花敗柳之軀,配不上爹爹。”
雲橋的聲音還是那麼美,雲橋的語氣也還是那麼甜。但是當眾人仔細一聽其中的意思之後,滿座譁然。
臨淵閣是何地?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獄。丞相去那兒做什麼?
結果不言而喻。
再看看那位誥命夫人,自打聽了雲橋這句話之後,小臉兒煞白,極為嫌棄的離開了雲臣的身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而云臣,則是腦子中轟鳴不斷,無法回神。
有句話說,女兒都是討債的,如果之前在雲臣的心中,這句話將信將疑的話,那麼現在,他真的是完全同意了!這養的是女兒嗎?分明是個債主!
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等引人誤會的話,雲橋她到底想做什麼?警惕的看著雲橋的臉,再看看周圍早已變了眼神兒的大臣們,他的老臉算是被這個混蛋給丟盡了!
“父親大人,您的面色似乎不是太好啊,難道說因為那位輕雲公子不願意回到父親的身邊,所以太過憂傷嗎?”
雲橋刻意加重了回到二字,滿意的看著老者因為她這一句話而再次呆愣的表情,果然,那個輕雲公子說的話沒錯,他的確是雲臣這個老不死的兒子,自己的女兒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個而他卻不能做什麼,自己的夫人瘋瘋癲癲,自己的第二個女兒又不成氣候,而她,作為他最後的希望,則是完全不打算幫著他做事,雲臣的一生該說是可憐,該說是可憐吧?
真的讓人憐憫,到他真正年邁之時,身邊將一無所有。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開心的了。這個將她的前任推向絕望,將她的孃親推向深淵的男人,
讓他安穩度日?開玩笑,只有弱者才會有這種心態。成全孃親對他的感情?她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清楚,孃親眼底的那一絲落寞,在之前說到留鳳閣時候,那種表情,那種期待。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會愛一個人愛到為了他願意放棄任何事情,哪怕是尊嚴。越是喜歡,尊嚴的存在也就越是重要,孃親對這個人,根本不是愛,簡直就是在報恩。
雖然不知是何事,但是他有恩於孃親,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在這麼多年都聽從他的意見,哪怕他討厭她,而云臣對此是清楚的,正因為清楚,所以安心,安心的利用,安心的將她踹到在一旁,也不需要擔心這枚棋子會離開。
若是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個人就會是孃親的地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絕對要毀了這個男人!
對於雲橋的心思,雲臣不知,但是他現在清楚一件事,如果再這麼任由這孩子繼續胡說下去的話,自己的名聲可就真的要毀了。雖然說,不知道她是在哪裡知道輕雲是他的兒子這件事。可惡!該不會是之前的夜裡,輕雲對她說了什麼吧?
想到這個可能,雲臣的面色一變,尷尬的咳嗽了一下,不悅道:“你這孩子,在胡說什麼呢?輕雲乃是為父老友的兒子,奈何老友家道中落,失蹤多年,如今忽然求到我的身上,這才不忍心看著他唯一的兒子墮入風塵,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道聽途說,誤會了去!”
雲臣的語氣很溫和,就好似真的在對待一個誤會了父親的女兒一般,但是,在這溫和的表象下,那雙狠狠盯著雲橋孃親的眼,正在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父親大人說的是,還希望日後,真能見到他二人團圓,女兒的話已經告知完畢,先回去了。”有些事情要適時,懷疑的種子只要灑下,那麼只需要輕輕澆灌即可。
恭敬的退回到了女子的一邊,雲橋看著臉色已經是慘白的孃親,溫柔的將手帕遞給了她:“孃親,請擦擦汗吧,這天氣熱。”
一句話,好似在提醒,好似在關心,婦人聞言後,看了眼她手中的帕子,顫顫一笑,卻沒有半點真實感。顫抖著的手擦了擦自己的臉,然而,心卻是一直在忐忑。
遇到了,輕雲竟然和這個孩子見面了!那個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