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笑著開口，鳳蘭依看了一眼鳳亦然，鳳亦然卻給她一個安心的表情。

安公公拉著鳳蘭依出了門，順帶關上了殿門：“公主，奴才安排人送您出宮。”

“安公公，為什麼皇上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鳳蘭依疑惑的看著安公公，安公公笑笑：“公主豈不知天威難測，這些事情做奴才哪裡知道，您還是趕快回去吧。皇上疼您，肯定會給您交代的。”

鳳蘭依點頭，笑米米的道了謝離開了皇宮。安公公看著鳳蘭依離開，將目光轉向那殿門，心倏地就沉了下來。

“鳳亦然，跟朕玩心眼，好大的膽子。”短暫的安靜過後，桌上的硯臺直直的砸在鳳亦然臉前，鳳亦然的身影紋絲未動，看著那墨沿著紋理侵染了他月白的錦袍。

“兒臣不敢。”鳳亦然緩聲開口，皇上怒極反笑：“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不滿朕讓你回京，你就稱病在外面遊玩，當朕不敢廢黜你這個太子之位嗎？”

鳳亦然沉默，皇上將桌上的奏摺一本本砸在鳳亦然身上：“延遲一個月，在外面遊山玩水，堂堂太子，怎麼能擔得起大任。”

“在父皇眼中，兒臣什麼都擔不起。”鳳亦然聲音平靜，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曾抬起，跪在地上狼狽的身姿卻驕傲的如同直挺的松樹一樣，這般羞辱不能折損他一絲一毫的驕傲。

“好你個逆子。”皇上冷笑起來：“你以為你讓蘭依來求朕，朕就會給你賜婚嗎？你做夢，你就等著乖乖迎娶韓家的二小姐吧，朕的旨意絕對不會收回。”

“兒臣請求父皇成全兒臣一片痴心，韓家的小姐，兒臣絕不會迎娶。”鳳亦然心中悽然，這就是他的父親，恨不得他去死的父親。

皇上看著地上的兒子，怎麼看怎麼像陳家的人，這般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厭惡。想到這裡，心中的厭惡更深了幾分：“不願意？那你告訴朕，太子之位和鳳蘭依，你選哪個？”

“兒臣不明白求娶蘭依和太子之位到底有什麼關係？”鳳亦然神色凌然，他抬起頭直視著皇上，那眼中帶著幾分譏諷，彷彿早已經看穿了皇帝心中所想的一樣。

“當年父皇讓五弟選擇是保全母家還是保全自己皇子之位，如今讓兒臣選太子還是女人？兒臣不明白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鳳亦然譏諷的開口，皇上卻有些吃驚：“你知道？你跟老五見過面。”

“兒臣沒有見過五弟，一年前父皇替五弟平凡，兒臣覺得蹊蹺就調查了下。為了給四弟鋪平道路，父皇可謂是煞費苦心啊。”鳳亦然聲音仍舊十分平靜彷彿在訴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皇上看著這個十分平靜的兒子，那雙眼睛，就像看著一個跳樑小醜一樣，當年的雲瑾也是這樣看著他。隨手拿起手邊的鎮紙就扔了過去：“不準這樣看著朕，不準這樣看著朕，朕是天子，朕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鳳亦然看著那染血的鎮紙，滿地的奏摺，卻冷笑了起來：“如果兒臣願意讓出太子之位，父皇可以保證兒臣一世平安嗎？父皇可以保證四弟不會殘害手足嗎？”

“這麼多年，四弟死死的壓著兒臣，誰不知道四王爺最的聖心，文武全才，這才是父皇心目中的兒子，兒臣和五弟都是四弟的絆腳石罷了，只是滿朝文武也是這麼想嗎？”鳳亦然譏諷的開口。

皇上的面色也冷了下來，是的，朝中多少人參奏，說四王爺管的是在是太多了，立長立嫡更是爭執不休。

“來人，帶太子下去吧。”皇上怒吼一聲，安公公進門看到滿地狼藉的局面，鳳亦然卻平靜的起身，行了個禮就告辭了，徒留皇上給人坐在高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