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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算了,回去吧。”顏昇耷拉著嘴。

趙真顏最見不得他這副樣子,連忙振作精神,“再豁出去一次吧,人生能有幾回豁!走,去買個打火機。”

趙真顏把可憐的小灌木進行了簡單的周邊清理,然後毫不猶豫地施以了火刑,然後她去敲保安哥哥的玻璃,“那邊有人丟了菸頭,好像起火了,你快去看看!”

保安連忙提著滅火器衝向門口不遠處的道旁灌木叢,趙真顏立即拉著顏昇溜進了園子。顏昇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這兩天總讓我吃驚。膽子這麼大,縱火你都敢?”

“還不都是你害的!我早看到他那有滅火器了。”她像個得手的大盜一樣得意,“你想看什麼,盡情看!”

顏昇還沒緩過勁來,“萬一滅火器壞了呢,萬一火勢控制不了呢,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歇斯底里的一面。”

“好了好了,就那麼小小一處火,踩都能踩滅——你看,這是不是洛可可風格的建築?”

他取笑她,“十萬八千里!你還自稱藝術愛好者。”

所謂園林,其實一進去才發現,只是一棟歐式風格的大宅:門前一處開闊露臺,再是修剪好的草地,銜接著海堤。

顏昇拉趙真顏在露臺上坐下,看看錶,故意著急地說:“怎麼辦?已過八點,最後一班輪渡也停了。”

趙真顏揚起眉,“土人,島後面還有一個渡口,那邊的小船到半夜都有。想算計我?”

第二部分 第38節:下一個千年,我們一起過吧(6)

他忽然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可是,我們明天就走了,一早的飛機。”

“啊。”趙真顏站起來,“你不早說?那快回去吧,別耽誤了。”

顏昇再次拉她坐下,“我跟領隊老師說了有事,我延後一天走。”

然後他看著她的眼睛說:“明天是1999年12月31號,下一個千年,我們一起過吧。”

趙真顏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其實顏昇那句話的正確的表述應該是——“明天是1999年12月31號,是下一個千年的開始。千禧夜,我們一起過吧。”

就像賴聲川的《千禧夜,我們說相聲》一樣。

但是顏昇的口誤,讓這句話蕩氣迴腸。

下一個千年,我們一起過吧。

趙真顏定定神,提醒顏昇,“我們藝術團明天一整天都要到新落成的海滄大橋錄節目,要很晚才能回。”

“沒關係,我遠遠看著,再送你回來。”

“那多不好?被人看到要笑我的。”舞蹈隊都是一群花痴女+毒舌女,像蜘蛛精的盤絲洞一樣。有幾個可憐的被拉來客串的男生,被她們調戲得死去活來。來新聞系進修的廣州芭蕾舞團男演員,應該算見多識廣,比她們強不少了吧,可依然白著臉進排練場,紅著臉出來。

“大不了你就說我是你侄兒唄。”顏昇不知深淺,還以為是趙真顏不好意思。

“呵,你終於承認了,那先叫我‘小姑姑’,我就帶你去。”她笑起來,像剛剛開啟花瓣的白色茉莉,雖然沒有驚心動魄的美,但分外怡人。

顏昇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伸手輕輕放在她的嘴角,哄她說:“這裡,有一顆芝麻粒。”

趙真顏乖乖地停住不動,“幫我拿掉。”

顏昇的手卻順勢捧住她的臉頰,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用嘴拿掉好不好?”

趙真顏還來不及說“不好”,他的嘴已經碰了一下她嘴角,然後穩穩當當地落到她的唇上。軟軟的,還帶著芝麻的香味。

趙真顏體會到了“盤絲大仙”們說的“瞬間空白”是什麼感覺了。她一定是瞬間空白了,不然她怎麼沒有立即推開他呢。顏昇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近在咫尺。“盤絲大仙”們怎麼說來著,接吻睜開眼睛的都是謊話精,於是她趕緊把自己的眼睛也閉上。

這一閉不要緊,五感清靜下來,才注意到自己的舌頭不知什麼時候被吸住了,還“法式”的,這個江湖老手!——瘋了瘋了,為什麼她竟然不覺得交換唾液“噁心”了?她甚至覺得身心都舒服無比,好像在咬棉花糖一樣,軟軟的,甜甜的。

顏昇的手移開,托住趙真顏的後腦勺,然後力道也加重了。她喘不過氣來,輕輕地推開他,呼了一口氣,臉紅紅地看著顏昇,“你平時循規蹈矩的,為什麼對我就這麼膽大妄為?”趙真顏的心裡其實虛得很——她剛才並沒有馬上阻止他的膽大妄為。

顏昇的臉也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