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撫了撫濮陽曦月垂在臉頰邊的青絲,濮陽南軒不知決定了什麼,眼中的決然暗自湧動。
約莫下午的時候,濮陽南軒才把濮陽曦月喚了起來,不是因為他們要儘快趕路,而是濮陽南軒認為濮陽曦月這幾天都沒有進食過,身體的恢復能力即便是再好,也不能失去食物的補給,所以他還是隱忍著將睡的十分香甜的濮陽曦月叫了起來。
“!”濮陽曦月在被叫醒的時候先是本能的警覺的看著濮陽南軒,然後才重重的鬆了口氣,又賴回了濮陽南軒的懷中,畢竟在八頭大蛇子孫給他製造的幻境中,他可是孤身度過了多年的孤單夜晚,身邊除了自己和幻境中已經死掉的濮陽南軒,就再也沒有別人了,更不要說被人近距離的叫醒了。
看著濮陽曦月被叫醒之後的第一個本能的反應,濮陽南軒的心中又是狠狠的疼了一下,他記得,自己心愛的人在那仿若真實的幻境中度過的一切,而待到他真正的回到了現實世界的時候,幻境中存在過的一切,對於他的濮陽曦月來說,還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心痛。
“沒事了,是我,是父皇。”濮陽南軒這時候突然覺得不知道怎樣安慰濮陽曦月,對他說自己並沒有死嗎?可是這無疑是在另一個方面否定了濮陽曦月曾經為自己付出的一切。對他說已經過去了嗎?可是他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他不想對濮陽曦月說假話。
所以,只好如此。
濮陽曦月知道此時濮陽南軒在語言上的為難,所以他也並沒有怎樣責怪濮陽南軒看似分量很輕的安慰似的話,對於他來說,只要濮陽南軒還活生生在他的身邊,他就知足了。
“恩…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我的身邊,一直都在。”伸胳膊將濮陽南軒的狼腰一把摟住,濮陽曦月將腦袋靠在了濮陽南軒的胸膛,喃喃的低聲回覆著。
“曦月告訴父皇,幻境裡哪個混賬沾過你的便宜?父皇一個個收拾了他們。”濮陽南軒撫摸著濮陽曦月傾瀉在後背上的青絲,一臉正經的問。弄賴在他懷中的濮陽曦月好一陣無奈,既然濮陽南軒他自己都說那是幻境中的事情了,幹嘛還這麼較真兒?真要在現實中收拾了別人不成?不過作為濮陽曦月來說,他聽到濮陽南軒這麼說的時候,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濮陽南軒這句逗得他開心,還是因為濮陽南軒這句話明顯是在為他自己吃味,他都很開心。
佯作思考的摸樣,濮陽曦月著實想逗一逗濮陽南軒,猶豫道。
“怎麼辦?我都記不清有誰了,好多好多人呢。”
“恩?既然有這麼多人,那父皇就先從束柏國下手吧……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濮陽南軒自然是知道濮陽曦月又怎會讓別人碰他,他先前那麼說只不過是想讓濮陽曦月不要再想這些事情罷了。不論如何,他還是他,而濮陽曦月還是他的濮陽曦月,約定好相守一生的相屬之人。
“呵呵呵……父皇你對束柏帝的怨念太大了。”濮陽曦月靠在濮陽南軒的胸膛前呵呵的笑著,明媚而不假裝,讓濮陽南軒之前還有的擔心也隨之消失。
他忘了,他的曦月,是一個和他相同,堅毅不倒,經得住苦難折磨的帝王。
在他們解決了晚餐之後,濮陽南軒便將眾人再次叫齊到了他們的石屋內,他們需要一同商議些明早出發的事情,而且還有濮陽曦月如何中了八頭大蛇子孫的幻境的事情。當然了,作為救了濮陽曦月的大功臣,響嵐他的獎賞定然是不會少的,這不是,響嵐此刻已經單獨坐在了一旁的木桌邊,正草擬著他想要的賞賜呢,看的濮陽曦月又是一陣好笑。
坐在木椅上的濮陽曦月,眨動著明眸看著或是站著或是坐著在石屋中的眾人,這些早已經在幻境中,離他而去的人們又都回來了,這種感覺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此刻他彷彿才瞭解到,那種名叫失而復得的欣慰感。
{活著,真好……有你們,真好……}
濮陽曦月神識中這般對濮陽南軒說著,他這話是肯定不會對眾人說的,畢竟身為一個主子的他,這種表現出軟弱,需要依靠的樣子是肯定不能在眾人面前展露出來的。
{如果缺少了你,這一切就都不會這麼好了。}伸手將濮陽曦月的手握緊了些,濮陽南軒神識對濮陽曦月這樣回答說。
嘴角勾起了一抹誘人的笑容,濮陽曦月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出了這種笑容,而這種足夠令眾人呆滯幾刻的笑容雖然只有一瞬的時間,卻也足夠讓眾人記得一輩子了。
而米加侖更是這時候瞭解到了濮陽南軒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