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過;大概是說劇組每一個人都在為拍攝進度日趕夜趕,也有其他負傷的演職人員都在帶傷工作;憑什麼她徐起霏就要有特殊待遇?憑什麼全組的人都要因她一個人而拖後計划程序?
她不知道導演是怎麼回答的;反正官方反饋給她的訊息還是要她好好在家養傷,其它一切不用操心,她思量再三卻還是主動回到劇組;提出暫時可以先拍文戲,這樣便不會有太多拖累,她是新人,不想給別人落下嬌氣特殊的印象,另外一層,她也不想承某人的情。
導演大概得了什麼人的囑咐,雖然心急趕不上預訂的上映檔期,卻還是勸她身體要緊,她堅持回組,只說一切後果自己承擔,好說歹說才讓導演點了頭,她以為總有人會打來罵她不識好歹的,誰知電話沒來,來的倒是兩個助理。
她不是以簽約經紀公司的常規方式出道,沒有專門的團隊支援策劃,所以一直也沒有其他明星那種前呼後擁的排場,做什麼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不免顯得寒磣,然而這次助理居然一氣來了兩個,劇組給出的解釋是特殊時期的臨時安排,看似很有理由,然而這種陡然直逼女主角的排場卻仍舊掀起了驚濤駭浪。
眾人私下裡的竊竊私語肯定是難免的,就連剛來那兩個小妹也不時被人打聽內幕情況,有些平時與她關係不錯的同事乾脆試探地問到她面前來:
“起霏,大家都說這兩個助理是從周氏下屬的演藝公司直接調派過來的,你和那位周公子是不是真的愛火重燃了?”
兩人曾經高調炫愛,自然弄得人盡皆知,而那影片事件更是鬧得沸沸揚揚,一眾閒人只以為依那影片所說兩人不過純粹利用關係,徐小姐現在穩穩當當呆在劇組裡不過只是某公子信守諾言,可是照目前這個套路發展,說這裡面沒有什麼JQ眾人是打死也不信的。
徐小姐自然要否認,只那否認也三分假三分真,是演藝圈的人一貫打太極吊胃口的說法,哪裡作得了數,只引出閒雜人等八卦本性,茶餘飯後談得更是面酣耳熱。
這天幾個助理和化妝師一堆腦袋湊在一起談性正濃,自然沒有注意到一場戲已然結束,於是那盛裝的女主角竟沒有第一時間被人端茶遞水地伺候著,也沒有化妝師鞍前馬後地補妝,還比不過徐小姐那邊熱鬧,這情景終於惹怒了戴小姐,她直接對那一堆湊在一起的腦袋冷冷哼道:
“只要你們也拉得下那張臉皮多在背後耍點心機手段,哪個不會得這樣一點便宜,這些破事兒一天到晚也說個沒完,不知道你們煩不煩!”
幾個人嚇了一跳,唯唯諾諾站著不敢說話,有聰明的醒悟過來,立刻慌慌忙忙做自己該做的事去了,幾人各自圍在戴小姐身邊忙碌著,卻又不斷相互交換眼色,偷偷將眼光斜到另一旁,那另一旁正正坐著候場的徐小姐,正一心一意默揹她的臺詞,似乎根本沒聽到這邊說了些什麼,戴小姐順著她們的眼光瞟一眼,然後轉過頭專心致志在鏡前撥弄自己的頭髮,尖著嗓子笑了一聲:
“裝得倒像模像樣,只是這種靠些亂七八糟的關係進來的人,也不過就那個樣子,不知道今天又要折磨我們到什麼時候!”
她夾槍帶棍當然意有所指,昨日她們兩人的一場對手戲,徐小姐飾演的女二號彈起瑤琴時要吟誦極生僻拗口的一段古文,同時這一場戲女二號要表現的情緒也是極其複雜的——對男主角慢慢生出的愛意,欺騙過男主角的悔意,被男主角所傷時的恨意,見到破鏡重圓的男女主角時的妒意,種種情緒都要在這一段琴曲一段頌詞中表現出來,徐小姐畢竟經驗尚淺,不是背錯了詞便是感染力不夠強烈,屢屢被導演喊“cut”,拍了許久才將這一條透過,自然拖了大家不少時間。
戴琦不高不低地笑了一句,終於讓旁邊的徐小姐抬起頭來,她卻只往這邊看了一眼,面上平靜無波,而後又低下頭去繼續揹她的臺詞,似乎只是隨隨便便掃了掃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完全沒有介意的必要。
戴琦猛竄了一口惡氣上來,藉此機會說幾句軟話才是後輩該做的事吧,就算她軟不下來,站起來吵幾句也比這樣視而不見好多了去,那樣冷冷淡淡的一眼竟然是絲毫沒把她看在眼裡,不過是她一人在這兒無理取鬧一般——她夠什麼格,她徐起霏有哪一點夠格這樣看她?
她穩住了心緒,喝了一口手中茶才慢悠悠喊了一聲:
“麗姐,我頭上的髮髻鬆了,過來幫我重新再挽一挽。”
麗姐是劇組的髮型師,此刻正在徐起霏身後幫她固定繁複的流雲髻,女主角是清新素雅的一朵出水蓮花,髮髻也挽得簡單,只在腦後鬆鬆一圈,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