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頭上?結果又如何?她一逃,算是把人家國公府的臉都給踩到地上去了。老爺你自己想想,咱們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因為誰?如今你還想接她回來?我第一個不答應。”
阮思齊眉頭一皺,就想上前說話,可還不等他開言,那幾個姨娘便紛紛開口道:“太太說的沒錯,老爺您愛女之心我們都知道,只是你也要看看她做下了什麼事。當日她逃婚,鬧得天下皆知,連皇上都是龍顏大怒,咱們府中幾個女孩兒,明明都是溫柔乖巧的,卻被她這個三姐把名聲全都連累了,好在那時候幾個孩子年紀還小,如今這事情好不容易揭了過去,女孩兒們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您要是再把這麼個掃把星接回來,可是想把我們往死裡逼嗎?難道你就只想著那一個不爭氣的女兒,其他女兒都不是您親生的?當日二姑娘若不是因為她,至於就被一個做守備的夫家嫌棄嗎?這教訓難道還不夠?必得讓我們女兒都嫁不出去,要麼就嫁給粗漢武夫,老爺您才能醒悟嗎?”
姨娘們你一言我一語,連讓老侯爺和阮思齊插話的餘地都沒有。阮思齊越聽面色越是蒼白,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轉到父親身上,卻見老父親也是面色蒼白雙眼無神。
待姨娘們說完了,佟夫人才又冷笑一聲道:“若老爺實在憐惜她在外面受苦受難,接回來也成。只是卻不能再承認她是咱們阮家人,讓她做個婢女丫鬟也就是了,給她一口飯吃幾個閒錢,不被凍死餓死,也算是全了你們父女之義,是了,還要綁著她去國公府負荊請罪,也讓人都知道知道,咱們阮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家,她阮三姑娘自己做出的事情,就自己承擔後果。”
“夠了,你們回去吧,這件事我自會處理。”老侯爺是深知自己這個夫人的,雖然庸俗膚淺,手段心腸卻著實厲害,只看她把這些姨娘一個個收拾的服服帖帖,便知此人性情何等狠辣?他所不知道的是,也就是阮明湘是穿越過來的一縷自強自立的魂魄,換做別人,或者是他真正的女兒,早沒辦法在這個面慈心狠的繼母手下存活了,更別提像阮明湘那樣活得還算悠然。
阮思齊也知道繼母厲害,只他畢竟是嫡長子,老侯爺十分重視,從小又多是在書房裡待著長大,佟夫人再看他不順眼,也不敢貿然下手,加上阮思齊也機警的很,知道自己這侯府世子危機重重,所以一直警醒,方安然活到如今,只是他心裡也清楚,自己的媳婦和那個小妾在這些婆婆中都是非常受排擠的,幸虧那兩人都是安分隨時的淡然性子,不然早就家宅不寧了。
因有心替妹妹說兩句話,但當日妹子那件事情做的的確太過火,別說老侯爺被說的啞口無言,就連他這親哥哥,想替妹妹辯白兩句都找不到話,一時間,書房裡的氣氛陡然熱烈無比,佟夫人和各位姨娘輪番上陣,只將阮思齊和老侯爺之前還火熱急切的心慢慢就給說的如數九寒天般冰涼一片。
不說忠信侯府因為這個訊息鬧得不可開交,只說蘇名溪,回到府中左思右想,有心立刻衝到小王村向阮雲絲問個明白,卻又禁不住近鄉情怯,更何況如果那真的是阮雲絲,如果阮雲絲真的就是阮明湘,當日也看到了阮思齊,那無論自己怎麼旁敲側擊,對方恐怕都已經有了戒心,一旦……只是一旦,噩夢成真,那往後真是連一步退路都沒有了。
這種後果光是想想就覺著不寒而慄,所以蘇名溪一夜未睡,考慮再三後,第二天便將掃書名硯和王彪叫到身邊,對他們沉聲吩咐道:“派出幾個人手打聽一下,京城裡昨天發生了什麼熱鬧事?”沉吟了一下,又鄭重道:“若是沒有什麼大事熱鬧事發生,就去京城裡幾家流錦布莊的店裡去打聽一下,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麼事?”
蘇名溪到底不是笨蛋,他知道阮雲絲的性格是不太喜歡拋頭露面的,如果對方真是阮明湘,京城就該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怎麼會無事跑過來閒逛?如果是有非來不可的理由,除了去年的元宵節,送小白回府這樣的事情,那隻可能是和她的生意搭檔素家有關係了。
前些日子進了翰林院任修撰的一個進士,似乎是叫素流天的,好像便是素家的人,難道會是因為這個嗎?不對,素流天高中進士,雖是值得恭賀的事,不過以阮姑娘的性格,最多送上一份賀儀,不可能會親自來京城賀喜。
蘇名溪在書房中出神,他現在腦子裡滿滿地全是這件事,掃書名硯王彪已經領命出去了,房中越發靜謐的落針可聞,連說個話的人都沒有。
慢慢踱步到窗子前,推開窗,便是一院的老木寒雲,給人無盡蕭瑟之感。蘇名溪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阮姑娘,你真的會是阮明湘嗎?不,不會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