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我是山賊,我我殺人,我放火。我招,我招,只是不要打我爹孃,真的與他們無關啊!”
張傲天道:“你真的招了?”
王小虎哭著叫道:“我我招,我什麼都招,你讓我招什麼我就招什麼。我偷皇宮,我劫天牢,我搶皇槓,我偷王母娘娘的蟠桃了,我搶關公的大刀了,你們說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了。”
趙平福大喜,笑道:“招了,看來還真沒冤枉他!”
張傲天冷笑,“既然肯招,就是殺頭之罪,你也肯麼?”
王小虎低頭,“我認罪。”
胡知縣與趙平福二人如釋重負,趙平福道:“還是大少厲害,他立刻就認罪了。”
胡知縣一拍驚堂木,道:“此案結案,將王小虎收監,秋後問斬——”
張傲天截口道:“且慢!”
胡知縣道:“大少又有何事?”
張傲天道:“此案這樣就可以審完了?”
胡知縣一怔,一時無語,只能一臉疑惑的望著張傲天。
堂下王家三口已經哭成一團,王老婆婆哭道:“我的兒啊——你怎麼就招了呢?就讓他打死為娘又能如何——我的兒啊,你好冤啊——”
王小虎道:“爹,您的傷不要緊吧!”
王老漢道:“我打的不是我,他打的是你娘。”
王小虎道:“娘,您受苦了。”
王老婆婆道:“我沒打我,打的是你爹。”
這時候只聽堂上張傲天道:“胡大人,單憑片言只詞,不能定罪吧。”
胡知縣哭笑不得,道:“大少,您別耍弄我了,您到底是要殺還是要放,全憑您一句話!”
張傲天道:“我的話如何能夠做得了主?斷案要的是證據。”
胡知縣道:“那請大少說明。”
張傲天道:“王小虎是山賊麼?沒有人證!當有兩個人誣陷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屈服。當棍子打到他的身上的時候,他也沒有認。他是一條硬漢,好漢子!”
王小虎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張傲天道:“但是有人打到他父母的時候,他肯認了,認什麼都可以,這說明了什麼?說明,為了他的父母,他可以承認一切,承認一切本不屬於他的罪名。這,不是一個山賊,而是一個孝子,應該嘉獎的!”
趙平福道:“那麼說少將軍認為他不是一個山賊了?”
張傲天道:“趙大人,你我都曾與山賊有過不少接觸,別人不清楚,難道您還不瞭解?我問您一句,山賊為什麼放著正經的營生不做,而去做賊?”
胡知縣道:“因為他們都是天生的惡人。”
張傲天道:“山賊有很多種,第一種人,吃了官司,欠了債,沒了地,生活沒有出路,去做賊。第二種人,好吃懶做,為非作歹,不思勞作,只考慮不勞而獲,去做賊。第三種人,才是天生的惡人。大家認為我說的可對?相信在座的諸位絕不會捨棄正當營生,去做山賊吧!哈哈!”
眾人忙各自推託,“不會!”‘“哪能啊!”“當然不會!”
張傲天道:“王小虎家裡雖不富裕,但也算殷實。他身體雖然不錯,可似乎不懂什麼武藝。所能憑藉的,也就是幾斤笨力氣。他去做山賊,只怕連個小頭目也做不上,又有什麼前途可言,最多是伺候強盜頭洗腳罷了。”
趙平福忙道:“少將軍所言極是!”
張傲天道:“胡大人,王小虎此前可曾有過什麼官司?”
胡知縣道:“這個沒有。”
張傲天道:“他生活穩定,不會武藝,天性善良,孝順父母,怎麼會是山賊呢?況且,他若是能從我們圍剿的千軍萬馬中衝出來,只怕貴縣這幾位朋友,還拿他不住。”
胡知縣道:“有理。”
張傲天道:“那是不是應該放人?”
胡知縣道:“放!”
張傲天道:“但是王小虎咆哮公堂,目無法紀,應該重責四十。”
胡知縣道:“好,現在就打。”
張傲天道:“自打他入獄以來,已經捱了多少板子?”
胡知縣道:“三次四十,一次八十,哦,好像還有四次到五次二十。”
張傲天道:“那就是說,你至少多打了他二百四十板。”
胡知縣道:“這個下官有錯。”
張傲天嘆道:“打了已經打了,我建議,當堂放人,歸還瓜田,多打一板,給他五文錢養傷,你看這個建議還算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