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老夫馬上去安排。”樊子蓋點頭,又飛快問道:“第三個要求是什麼?”
“留守大人恕罪,第三個要求是什麼,只能讓你一個人知道。”陳應良沉聲答道。
早就習慣了陳應良裝神弄鬼的樊子蓋也不猶豫,拉起陳應良就偏僻處走,東都文武和裴弘策等人沒有一個敢跟上來。覺得旁人應該聽不到了,陳應良這才湊到了樊子蓋耳邊,低聲說道:“樊留守,叛賊這次攻城準備充足,這場大戰的殘酷艱苦必然非同小可,如果留守大人你發現我們快撐不住了,可以馬上派人衝上城牆傳令,宣稱我們的援軍已經抵達,鼓舞我們計程車氣,可以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臭小子,連我們的自家軍隊都騙,果然聰明!”樊子蓋讚許笑罵了一句,低聲說道:“好,你放心,到了你們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我會派人上城欺詐我們的軍隊。”
陳應良大喜,趕緊拱手道謝,正要與樊子蓋重新回到裴弘策等人面前時,樊子蓋卻一把拉住了陳應良,也湊到了陳應良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著,老夫還要給你一道命令,上春門一旦被叛賊攻破,或者你覺得沒希望了,可以馬上率領報****撤往皇城,老夫和皇甫無逸已經秘密在皇城中囤積了大批的糧食和守城武器,我們可以憑藉城防更加堅固完善的皇城,繼續與叛賊隊伍周旋抗衡。”
陳應良一呆,低聲說道:“那外城的將士和百姓?”
“為了大隋,老夫必須做出取捨。”樊子蓋冷冷的低聲說道:“順便再告訴你一句,老夫和皇甫無逸的家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你的叔父裴弘策貴為黎國公,也沒資格知道這件事。”
陳應良又呆了一呆,也終於明白了隋煬帝為什麼會任命樊子蓋這個脾氣暴躁的老頑固為東都留守,和為什麼會讓一身是病的皇甫無逸統率洛陽軍隊了。感動之下,陳應良也不多說什麼,雙膝跪下向樊子蓋行了個禮,然後起身大步回到了上春門的守軍隊伍之中,繼續去賣力鼓舞守軍將士計程車氣和鬥志去了。
陳應良和樊子蓋如此擔心甚至提前佈置後手預防萬一,當然不是無的放矢,楊玄感叛軍本來就是東都守軍用計拖住的,叛軍猛攻洛陽城池也是樊子蓋和陳應良聯手自找的,與洛陽守軍仇深似海的楊玄感這次攻城是要竭盡全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又看到叛軍隊伍的龐大陣容和堆積如山的攻城武器,樊子蓋和陳應良當然要小心提防一下萬一了——畢竟,洛陽守軍只是二線軍隊,對手卻是沙場經驗無比豐富的李子雄老將軍,誰也不敢保證洛陽守軍能否頂住叛軍隊伍這次不惜代價的瘋狂攻城。
果不其然,樊子蓋等東都文武慰問了上春門守軍剛剛撤下城牆,殘酷血腥的洛陽攻防大戰便已經在叛軍戰鼓的轟隆聲中展開,先是長盾與蝦蟆車上前,組成臨時工事,掩護叛軍弓手對著城牆放箭,干擾壓制城上守軍,接著五十架投石機在叛軍重兵的保護下逼到近處,頂著守軍弓手瘋狂射來的羽箭一字排開,裝彈投石,將大小不一的石彈砸上城牆,對著城牆上的守軍狂轟濫炸,守軍隊伍無法將拽索式投石機佈置在相對狹窄的城牆頂端,沒辦法有效壓制叛軍投石機,只能是拼命用弓箭覆蓋叛軍投石機隊伍,與敵人對拼勇氣和人命消耗。
天空中羽箭石彈來往如雨,不時有叛軍士兵被羽箭射中,也不時有守軍士兵被叛軍拋擲的石彈砸中,雙方都是受傷計程車兵咬著牙齒硬挺,等待有機會再包紮傷口,陣亡計程車兵則被同伴拖走,他們留下來的空缺則迅速由其他同伴補上,不到一刻時間,雙方的陣亡就是都已經達到了數十人之多。
沒有人敢退後,因為雙方將帥都知道這一戰關係重大,都在作戰隊伍的背後佈置了大批的督戰隊,督戰隊的刀斧磨得雪亮,誰敢後退,誰就是自己找死。
再次從遠方叔父裴弘策手中接過指揮權的陳應良無比慶幸床子弩製作困難,沒有半年時間休想成功,叛軍隊伍這才沒有配備床子弩,不然的話,陳應良真不知道自己該拿射程遠達九百步的床子弩怎麼辦了。同時陳應良也很想把被叛軍投石機狂轟濫炸的城段守軍暫時撤下,只留弓手以減少傷亡,但陳應良不敢這麼做,因為經驗豐富的李子雄根本就沒給陳應良這個機會,投石機剛開始攻擊,叛軍的攻城蟻附隊伍就已經出陣了。
叛軍的攻城隊伍龐大而又層次分明,各種輕重攻城武器配備合理,條理清楚,進攻的佇列猶如海波一般洶湧不息,陳應良因勢而謀,從容指揮守軍隊伍以各種手段抵禦強敵,城上城下戰鼓如擂,殺聲震天,亂石穿空,飛舞的箭矢划著可怕的弧線來往不息,不斷帶走攻守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