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鉞上。
斧鉞突然不動了。
只是彈指剎那後,一陣刺眼的光芒從斧鉞上流轉開來,有如實質般將覆蓋它千年的土黃鏽斑破開,銀白卻透著些許血紅氣息的斧刃暴露在空氣中,彷彿千萬年前出硎般耀眼奪目。
潛入祠堂的那人身體微微顫抖著,卻是按耐不住心頭的激盪,小心翼翼地雙手放在斧柄上,一股破天般的豪情陡然從心中升起。
“呵啊!”眼中爆出絲絲精光,那人吐氣爆喝,臉上浮起青筋,雙手緊握破軍斧柄,將它一寸寸的從青石中拔出。
“呼~~~~”
祠堂內陡然狂風四起,風暴中心正是雙手將破軍舉於頭頂的那個少年,百萬斤的斧鉞被他舉於雙臂間,卻看不出半點沉重。少年的雙目染起瘋狂的血色,君臨天下的氣息陡從他身上狂暴紛湧出來。
“我百里氏一族為大煜千氏開疆裂土,取得半壁江山,卻終只落得個一字並肩王的虛名,世世代代苦守於偏遠北疆,公道何在!”
這少年正是古運河畔被稱為世子的銀袍小將,他的雙眼彷彿剛從血池中撈出來般暴戾血腥,仰天長嘯道,“國以婦人為皇,是為妖孽,我百里雄終其一生必定手執破軍,斬下這糜爛腐朽的大煜江山!”
隨著他這一聲爆喝,腳下的青石猛地碎裂開,化為齏粉消散於空氣中。在京城上空,十數道武尊武王的心神被這席捲風雲的氣勢驚醒,紛紛探向軍營祠堂,卻被存積無數載的殺伐之氣阻擋,不明所以。
世人大多隻知古籍上關於破軍記載的前半句,而後半句,卻已湮沒於歷史長河之中。
皇者破軍,霸道無情。國將大亂,破軍必出。
……
離那軍營不遠處的酒肆中,疲憊不堪的客家娘早已在床上昏昏睡去,而周繼君正盤腿坐在簡塌上,凝神打坐,立於他頭頂的武道蛇人忽地眼冒精光,直直地盯著東邊,身體竟然微微顫抖。
“怎麼了,武道?”周繼君微微抬眼,有些不解地問道。
長吸一口氣,武道蛇人悶聲悶氣地說道,“無他,只是見得郊外有法寶兵刃出,卻似與我有緣。”
“哦?那是何物?”周繼君深知武道蛇人嗜武如命,又眼高於頂,尋常東西是無法打動它。
“不知,武道修為淺薄,無法探明。不過詭道已有兩件法寶,而玄道也即將有兩件,我武道卻只有這護天鏡,看到那等法寶不由得心癢癢。”
好奇地看了眼一臉紅暈的武道蛇人和微微含笑的玄道蛇人,周繼君眼中閃過精光,“詭道有兩件我自知,可玄道它只有那七本道典,何來第二樣?”
玄道蛇人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一絲得色,朝著周繼君拱了拱手道,“道主,這第二樣法寶就在你的念海之中呵。”
說著,詭道蛇人取出那本《極墟天書》,捻動手指翻到寶器卷,隨後柔聲說道,“那六顆魔頭自九天而降靈氣十足,又帶著道主的心意,正是煉製法寶的良材,卻是與我有緣。”
嘴角微微翹起,周繼君輕嘆口氣道,“你們左一個有緣又一個有緣,倒也會強詞奪理,定是偷看到了我的心意念頭了吧。我剛準備煉化這六個魔頭成就我的法寶,不料卻被玄道你看上了。”
詭道蛇人和武道蛇人都嗤嗤發笑,而玄道蛇人則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悠然道,“吾等與道主原本一體,成就我的法寶自然是提升道主的實力,況且,道主此時還未修煉至大神通者的境界,如若依賴上外物法寶,對修行大大不益。”
“好你個玄道,說的頭頭是道,不過也是。”周繼君輕笑著,眼中陡然射出形如實質的精光,那六顆魔頭掙扎著從念海中浮出,懸於周繼君面前,戰戰兢兢。
雙目開合間,那漫漫歸墟之景又流轉於周繼君眼前,不理會六隻魔頭苦苦求饒,周繼君揮手一拂,那六顆魔頭飛也似地沒入歸墟流影之中。
“天有靈,地有藏,以道御,築寶器。萬物類,皆有性,心神誠,可降之……九天上,有魔頭,精氣降,道氣化,以心囿,可成寶。”
隆隆道語迴響在周繼君耳邊,天地萬物有靈性,而九天之上的魔頭更是靈異無比,以精氣道氣將它們緊緊束於心意之上,方能煉化成強大的法寶,神通無比。
“三道紫君助我煉化!”周繼君沉聲喝道。
聞言,三道蛇人和本命紫君各施神通,三道之氣和五道先天精氣從周繼君體內流轉出來,化作無形的繩索將六顆魔頭牢牢捆綁住,周繼君新生的純粹無暇的心意中陡然冒出一絲火光,正是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