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月羅剎,周繼君略一頷首,若是他人去天吾山眾人定會生疑,可月羅剎和自己情同手足,閒來也喜歡和那幫少年星主打鬧,甚得少年們喜歡,再加上如今他修為玄天,躋身天地強者之列,此行無虞。就在這時,周繼君眉頭微凝,卻是心頭突然生出古怪的感覺,非吉非兇,掐指捏算,也不得所以,只是讓他心頭砰砰直跳。
心意流轉,腦中不由得浮起那日浩庭凌度天的見聞,那道傳自“太上”的符旨,眸中浮起深思之色,良久,周繼君變出一隻錦囊和小毫,書寫著什麼。
“羅剎,若我出了意外,身陷天宮,你就按照這錦囊行事。”
話音落下,月羅剎三人神色陡變,目光復雜的盯著周繼君。
“公子,莫非此行危機重重?”
李平深深地看了眼周繼君,思索片刻問道。
“此中情形複雜,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李帥先行跟著羅剎前去天吾山。如今天地穹宇正逢亂世,李帥且厲兵秣馬,為天吾山壯大聲勢,待我回轉後再詳談。”
不知為何,心中沒來由的發急,周繼君朝著李平拱了拱手,爾後轉看向羅剎點了點頭,揮手招來雲座,駕雲直飛向九天。
半日後,周繼君到達天宮,化作一隻蜜蜂,飄然而入。拂香殿中冷冷清清,六葉樹矗立在庭院中,偶爾有仙女走過,卻都神色匆匆,彷彿有什麼大事般。略一思索,周繼君卻是想起那日月狐和他說過,天宮似要舉辦什麼蟠桃大會,聽月狐的語氣,那蟠桃大會應當十分隆重。
窺視左右,周繼君收斂身形,化作一陣清風飄入拂香殿,徑直而入,走進第三殿,卻見殿中比外面還要冷清,窗欞上落下一搭塵埃,卻沒人打掃清理。心中不吉的感覺愈發濃烈,周繼君陡然回身,就見一個素雅的女子盈盈而立,淺笑著看向他。
陛座前執燈侍女,無垢。
“又見到公子了,不想竟是在這拂香殿。”
上下打量著一身羽衣的清寡女子,即便周繼君如今已踏足玄天,可仍舊看不清她的修為,環繞周身的氣息時有時無,宛若海漠高深莫測。
“你為何也在此處?”
“我隨著我家陛下前往離恨天聽道,太上的道法雖精髓玄妙,可卻不適合我,閒來無事又聽說月狐之事,於是便來這拂香殿逛逛。”
輕笑一聲,無垢看著臉色漸漸變得陰沉的周繼君,意味深長道。
“看樣子,公子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
眉頭一蹙,周繼君深吸口氣,沉聲問道。
“月狐她怎麼了?”
“天宮有人說,看見月狐相助那個膽大包天開啟大獄的賊子潛入離恨天,如今她正在毗沙宮受刑呢。想那月狐能做到殿主位,定也是個如花似玉的佳人,也不知那些如狼似虎的天兵天將會對她做什麼。”
話音落下,周繼君眸中掠過一絲戾氣,深深看了眼無垢,明知她對自己說出這番話定有其他用意,可月狐因自己被天宮捉拿,周繼君又怎能視而不見。
朝著無垢深深一禮,周繼君強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開口問道。
“敢問那毗沙宮在哪。”
“公子莫非是想救月狐出去?”
無垢掩口而笑,玩味地說道。
“原來君公子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招惹完碧華,又來招惹月狐……公子莫急,那毗沙宮殿在天宮之北的朝會殿後面,不過想要透過朝會殿卻異常艱難,如今那裡正在準備開辦蟠桃大會,禁衛森嚴,連只小蟲也難以飛過。
“朝會殿……多謝相告。”
拱手一禮,周繼君不再多言,化作一陣清風向北邊飄去。
在他身後,無垢臉色陡然一變,目光直直望向高處,耳邊傳來一道清寡的聲音。
“你想要添亂嗎。”
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無垢幽幽說道。
“他欲救佳人,乃是人之常情,太上大人似乎管的太多了吧。”
“果然,你們幾個誰也不願意世間太平,無不想方設法給我添亂,難,難,難。”
聞言,無垢面露揶揄之色,可轉瞬間,一股無比威嚴的道力從離恨天上落下,彷彿天地穹蓋重重地壓向她。口噴鮮血,無垢身軀狂震,眸中浮出冷冽之色,雙手合攏,指影連連,捏出一道複雜的印法。
“太上,如今這天地穹宇、四大部洲已非當初任你們縱橫的地方了。讓出離恨天已是難得,你莫得寸進尺了。”
說著說著,無垢身上的羽衣陡然生變,墨黑色的龍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