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局根本無從展開,不單是君子國諸人,便連天地王朝諸國也會因為周繼君這番豪賭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那日君子殿中,月羅剎曾詢問周繼君,此局有幾成把握。
九成九。
周繼君如是說道。
每一局皆有可能被破,然而;那些破綻只不過是有意留給山海王朝,實則毫無破綻可言。
那麼為何不是十成?
月羅剎皺著眉,問道。
世間變數萬萬億,即便我詭道已臻大圓滿,可仍無法算盡那些變數。天降大難死劫,冥冥之中亦會留下一線生機,此中道理皆一樣。
周繼君這樣答道。
可既然不是十成,那你又豈知這局不會被破?
月羅剎又問。
因為這是我於穹天境界所佈的最後一局。
周繼君淡淡的說道,養氣四十八載,曾經縱橫天下而不倒的雄壯氣勢再度生出,饒是月羅剎也是一驚。
轉瞬收斂,恢復了他這些年的寵辱不驚,閒散淡漠。
穹天境界……莫非穹天境界之上還有……
月羅剎追問向周繼君,可週繼君只是神秘的一笑,不再多言。
穹天巔峰便是世間修煉境界之極,這是萬萬載下來無數代修煉者的共識,再往上便是超脫境界的聖人,而小君君顯然不會成聖……罷了罷了,既然他那般篤定,或許今日之變也在他預料之中。
不再多想,月羅剎抬起手臂,將發著愣的周雲生捲過溪岸,丟在自己身後,隨後抬起頭,空冷的眸子對上天頭三皇。
……
路遙遙,馬匆匆,一衫白衣行於夜色下的山林間。
這片山林地勢起伏,高遠不一,林間還留著殘破的橫木,以及斑駁的血漿,正是周雲生一路所闖過的寨子。
“從一開始的婆婆媽媽,到後來的不留情面,在無火城前他便已經開始殺伐果斷了。”
白衣男子的聲音溫醇而淡漠,目光掃過殘垣斷壁,那些蛛絲馬跡收入眼底,瞭然於心。
“虎父無犬子,少主人自然不會太遜公子。”
變作尋常馬匹的水麒麟沉默著開口道,轉瞬後,它止住前行的馬蹄,伏身於夜色下的密林間。
“你在怕什麼,不過兩穹天上品,一穹天巔峰罷了。”
柔柔一笑,周繼君撫摸著雪白的鬃毛,抬頭看去。
兩個氣勢雄壯宛若巨山峙立的男子攔於道前,而在他們身後還站著一人,火紅的龍紋大氅,冕冠珠串高戴。
“將近半個甲子沒見,君公子還是一般狂妄。”
“不是狂妄,實話實說罷了。”
哂笑一聲,周繼君深沉的目光掃過對面三人,面色絲毫未改變分毫。
刑天、應龍,兩人分別是炎帝和黃帝的座下大將,亦為穹天上品的亞聖,戰功顯赫,說是兩帝麾下的戰神也不為過,在穹天上品的山海亞聖中足以排入前五。除此以外,炎帝更是親自前來,此時正笑吟吟的看向周繼君。
“話說,我和公子也算是同道中人,佈局手段也相似,皆是以親子為餌……”
炎帝還未說完,就被周繼君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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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煌煌大衍曆 何人執筆書 第八百五十六章 遠伐山海斬二聖(上)
“陛下此言大謬,雲生只是歷練于山海罷了。”
“公子可是不敢承認?”
打量著神情淡如止水的周繼君,炎帝開懷大笑起來,似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般。
“你放任他如此,為的就是將我山海諸強引至墨香城,後防空虛,方便你天地王朝出兵。”
“只是應陛下之局的變招罷了。他來山海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又豈會強行干涉。”
不理會炎帝的譏諷,周繼君漠然道。
“或許吧。你這手變招以令郎為餌,引我方絕世強者前往墨香城,再遣月羅剎前去相救,以為如此便能破解此局。可我早已知曉共工和月羅剎的關係,只出一子便將月羅剎牽制住,這一變數你可曾想到?”
炎帝眯起雙眼看向周繼君,語氣中不免透著幾分驕矜,自古以來,比之詭道謀算山海都遜色於天地穹宇,而這君公子為天地王朝公認的詭道強者,今日能一局敗之,比起殺死他更令炎帝心情愉悅。
“將共工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