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擺佈。
“是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還差一名正言順的代步之物。從今日起,你這山海輪迴的祥瑞便是我君公子的坐騎了。”
耳邊傳來促狹的話音,水麒麟神色大變,額頭陡然一陣劇痛,卻周繼君大手按下,生成一顆心念之火,沒入水麒麟的眉心,又化三朵,分別落於上中下三處丹田。從此以後,水麒麟一舉一動、心裡所思所想皆避不開周繼君的心念,只要它稍有異動,心念之火立馬灼燒心神,那種疼痛,怕是連聖人也無法忍受。
若非亂世將臨水麒麟修為降至玄天,周繼君亦無法如此輕易的將它收復,穹天上品的妖物,兼之一身奇異神通,真戰起來,周繼君能否撐過百招尚難說。看著疼不欲身在地上打滾的玉麒麟,周繼君揉了揉眉頭,目光落向山洞外的神色複雜的白龍,莞爾一笑,伸手將它召回,化作玉帶繫於腰間。
那日周繼君在歸墟得見巨蝶撲日感悟大道,平心而論,巨蝶一族對他亦有大恩,因此,即便這巨蝶所化的真龍想要報恩,周繼君也不會將它收為坐騎,永遠留在身邊。
周繼君正出神時,就覺心念處傳來玉石俱焚的情愫。余光中,水麒麟掙扎著爬起身來,眸裡赤紅如血,滿臉歇斯底里的瘋狂,張口吐出一顆碧藍的珠子,內中氣息雄渾如山嶽。
“我堂堂水麒麟,豈會做你的坐騎!你以為用心火便能讓我屈服?”
咆哮著,水麒麟展開雙翼,眸中浮起決然之色,口銜麟珠飛撲向周繼君,卻是想同歸於盡。
困獸猶鬥,破釜沉舟時候,往往能激發出超越境界的道力,便如眼前的水麒麟。此時它一身道力陡升,隱隱接近穹天下品,來勢兇猛。
周繼君眉頭挑起,抽身疾退,張口吐出一股白氣,正是君子三道中的真君子道意。
“孽畜,還不肯服?”
劍尖挑起白氣,周繼君猛地止住身形,挽出個劍花,刺向麒麟眉心,卻只點開一條裂口。真君子道意化作白虹撲入麒麟額頭,周繼君則垂劍而立,神色淡漠肅然,一股浩然正氣悠悠盪開。
真君子者,品性仁慈,好禮重行,是為賢德之典範,與這水麒麟的本性有著互通之處。道意沒入麒麟額心,瞬間飄散開來,化作綿綿雲氣流轉於水麒麟的心神處,堪堪將它的火氣鎮住。水麒麟掙扎著匍匐於地,眸中盡是痛苦之色,間或還夾雜著幾許茫然,還未等它回過神來,周繼君便已翻身而上,抓住麟角,重重拍向後臀。
“我行君子之道,而你則為君子之獸,能成我的坐騎,還有什麼不滿?”
生平第一次被人騎於背上,便是當初請它代封天地靈禽異獸的黃帝也未曾如此過,水麒麟滿臉絕望,心死如灰。
“你且替我尋一強者隱居之處,本公子還差一山海強者的頭顱。”
周繼君冷聲道,也不去管眸裡恨意滔天的水麒麟,手腕翻抖,君子劍重重刺入水麒麟臀部。麒麟一吃痛,低吼著,下意識的衝出山洞。既出洞府,那便再無回頭之路,水麒麟滿臉悲愴,不甘地低嘯一聲,蹄下騰起雲霧朵朵,水藍如玉,轉眼間越過崇山峻嶺、峽谷深澗,向洲島外飛去。
周繼君一心只盼望著能早早迴轉四大部洲,卻沒發覺,在他走後沒多久,洲島邊上蕩過一葉扁舟。
舟上一人一馬,面如冠玉的青年正好奇地打量著他的背影,而他身後的“馬”則不安的踏蹄掃尾,看向青年,眸裡的恨意絲毫不輸水麒麟。
第七卷 古來征戰幾人回 第六百九十八章 食龍妖物
幽藍的天幕上,一輪彎月盪出清冷的寒輝。纖雲若隱若無,群星燦爛,星羅棋佈,乳白色的天河橫貫中天,隔斷兩岸。若周繼君細細看去,定會發現這山海輪迴的天穹和四大部洲無比相像,便是那天河也如出一轍。
“四大部洲的強者,竟先我一步帶走了水麒麟……”
青年喃喃低語著,目光深長,在小舟另一頭,那匹頭生獨角的“馬”搖著尾巴,眸裡閃過兇殘之色。月光掃落,鋪開一層水銀般的月痕,那“馬”眸子一冷,猛地飛身而起,撲向舟頭的青年。它的速度極快,幾乎先於月影,若是那個喜歡亂用詞語的偃子在場,定會大呼終於親眼見證了“白駒過隙”。這“馬”非但身法奇快,且口噴火焰,焰色乳白,卻是天地間最純粹的火,比之紅孩兒的三味真火還要厲害幾分,非穹天中品以上的修為難以煉化。
即便如此,在它離青年還只剩三尺時,就被一拳打翻在地。
“怎麼,還在心存僥倖?”
青年看了眼吃疼在地上抽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