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繼君心底湧起些許怪異,看向目光飄往另一邊的敖雲,突然發覺她似乎與之前有些不一樣。雖然相識尚短,可兩人一直保持著淡如溫水的關係,很是舒愜,可就在剛剛一刻,那溫淡之水中彷彿陡然浮起片薄冰,將兩人分與冰岸兩邊,隔閡忽生。
又看了眼敖雲,周繼君沉吟片刻,開口道。
“在落雲山有一處蘊藏天機妙法的地方,內中奇書古卷數不勝數,包容天地各大洲,想必也會錄有封神雲臺修築之法。你行千裡路讀萬卷書,這等地方不走一遭豈非可惜。況且落雲山的七州神君屠龍老人和我是故舊,落雲龍宮也是一妙處,在它之外還有奇特的翼人一族。這些,你就不想去見識下?”
周繼君極具誘惑的話語飄來,敖雲微微一怔,咬著朱唇,冷冷地瞪了周繼君一眼。
“也好,落雲山正好可以作為我雲州之行的出發地。”
說完,敖雲轉身掀起帳簾,身形如煙遠飄而去。
營帳內,周繼君輕輕一嘆,眼中的迷霧散去,他張口將詭道棋盤吐出,目光落在雲州之局上,只見黑雲已然飄散大半,大龍吞局,己方棋子如破天巨浪席捲如潮,而敵方之子兵敗如山倒,風起雲湧間,此局大勢已定。
“雲州之地身處七州之邊,雖偏遠不行教化,可有草水養馬,山田供糧,異族以壯實力,若不費多少周折將其取下,當可作為根基。”周繼君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我以真君子之意行雲州,教人謙遜有禮,以惡君子之意行之,使其對外作戰勇猛。軍心、民心、人心當有規僭和道意引導,才能同心一致,奮發而前。君子道意……”
周繼君反覆咀嚼著君子道意,腦中漸漸浮起適才與李史武交鋒的場景,雙目陡然睜開,眸底飄出一絲陰霾。
從天吾山下來後,周繼君所遇之戰,皆無敗績,即便強如千十七也被敗於他君子斗數之下,然而今日面對神通強大李史武,他卻有種難以入手的感覺,只能誘其施武道戰而殺之。非是李史武強過千十七,而是他的法寶和神通讓周繼君一時半會竟不知該如何應對,他如今功法的弊端也在這一戰中暴露——
君子道意雖強,卻無技法輔之。
周繼君以君子三道意為根本,附於三道蛇人,又結合天野斗數的精華和之前修習的功法創出君子斗數。君子斗數雖為功法,卻只是總綱,並無招數和技法,不像《玄武神經》那樣有十八般武技可以對敵施展。
“若是隻修道意,不習招數技法,我這君子斗數的威力十不足一。是完善君子斗數,創出下層功法的時候了。”周繼君心意閃過,看向盤中的兩顆棋子,揮手一拂,心念飛出。
不多時,帳簾掀開,一高一矮兩人邁步而入,卻是無生和李車兒。
“公子。”
“師父!”
兩人同時向周繼君彎腰而拜,畢恭畢敬。
瞪了眼死不改口的李車兒,周繼君轉臉望向無生道,“可有異常?”
“古老先生,哦,不,是那個東來客,他到目前為止並無任何異動。”無生緊繃著小臉,略一思索道,“只不過,他這些天來每日夜間總會消失半個時辰。”
“哦?也罷,且替你家公子多盯著他。”周繼君深吸口氣,掃過面色恭敬的兩人,沉聲道,“北疆軍中,我惟獨信任的便是你們二人,你們年紀雖小,可潛力無限,在這天下之戰中,你們早晚會登場。今日我於此修煉功法,你們為我守關,仔細觀察我的修煉之道,能有多少收穫就看你們的領悟了。”
聞言,兩人面上飛起喜色,齊聲應道,隨後在周繼君示意下盤坐於帳簾前,吐出心神。李車兒的心神幽幽發黑,卻是被夢靨神君之位所煉而致;當他側目看向無生時,卻微微一驚。那個素衣小童吐出的心神雖然不如他的強壯,可黃光四射,隱隱約約夾雜著令他心慌的威懾。屋內白影閃過,李車兒收回目光看向周繼君,卻見他盤坐於席上,身形如車轆般不住轉動,晃得他頭昏目眩。
……
心念在體內起伏流轉,藏象之府中,紫君手持君子劍和封神天書,正在為周繼君調理先天精氣。七股先天精氣被他操控執行,順暢地流轉在體內經絡,穹宇之中“山川江海”生機盎然。往上是騎著炎霸的武道蛇人,它怒目圓瞪,呵出一口道氣噴在武道之種上,攜著惡君子之意的武道之力從道種流出,隨著先天精氣行於經絡間,煉化壯大。再往上是坐擁道種的玄道蛇人,它身前的小狻猊趴於中丹田,似是被蛇人溫煦真君子之意沾染,昏昏欲睡,而玄道蛇人手上套著魔珠,翻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