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徹底引動。
目光相視,周繼君和海生君同時淡淡一笑。女子若如斯,即便手無持刀之力,可翻手雲雨,巾幗之下卻是一顆不輸於男兒的豪雄之心。
“君公子真是痛快人,我既立志奪取那物,又怎麼會對你們隱瞞半分。”海生君輕拍著玉手,頰邊染起淡淡的紅暈,“我所想得的那物叫作天元珠,約莫拳頭般大小,周身如羊脂透明無瑕。它與尋常珍珠最大的不同便是你從珠面往裡看,會發現萬壑千峰雲霧繚繞,越是仔細看越是深邃無比,可以看到那飄渺無盡的穹宇仙宮,以及高大威嚴的仙神,都是活生生的存在。”
“確實神奇。”周繼君頷首,目光飄過微微有些發怔的女子,眸中浮起深思,“那它如今又在何處?”
“說來也好笑,天元珠被揚州大小商行尋覓了數千年,直到五日前才被一個妄圖前去逝樓行竊的蟊賊發現,它竟然一直在逝樓之上,蒙上近萬載的塵埃,逝樓之外,無數人苦苦尋找卻不知它近在咫尺。這個當年逝樓主人隨身佩戴的奇寶方重見於世便讓各大商行的東主心動無比,紛紛爭奪它的歸屬權,三日的紛亂糾纏無果,最終決定將它貢於逝樓之上,由商會供養的武王高手看護,誰也不得私自擁有。”
海生君淡淡地說著,眼中卻灼熱無比,一旁的少年人們神色各異,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位於城中央的那座高聳如雲的青石樓。
“沒錯,那就是逝樓,它是揚州商會的象徵,屹立數千載,除了那個逝樓主人外,再無人登上過那可以俯瞰整個揚州的樓巔。”
“逝樓主人?他又是何等人物?”周繼君目光忽明忽暗,手中玩轉著茶盞開口問道。
起身,紫衣女子仰頭望向那個矗立在揚州之巔的青石古樓,眼中滿是憧憬和崇拜。她輕輕拍手,三隻攜著七絃古琴的木甲偶人從竹林中慢悠悠地走出,盤坐在地上,手撥琴絃,清幽而高遠的琴聲流轉在竹影間,潺潺若溪流,似乎有意想將眾人帶回那個古老而又充滿傳說的年代。
“那時正值殤朝末年,天下陷入紛亂,而揚州由於商行林立,數不盡的財富引來各方賊寇反王的覬覦,兵戈無情,亂世之中往往擁有能買下一座府城的金銖卻無法買下自己的性命。一波波的侵襲掠奪讓揚州的商人陷入絕境,積累多年的家產被奪走,妻離子亡淪為乞丐,甚至連流民都不如,就在僅存的大小商行紛紛準備撤離時,那個逝樓主人來了。”
“沒有百車的財富,沒有強大的武者護衛,那個逝樓主人甚至不通武技,可以稱得上是手無縛雞之力。僅僅帶著那顆神秘的天元珠,以及令揚州千萬商人無不臣服的手段和冷血,她就這樣穿著一身綠衣來到了揚州,對了,她那時還是一個不滿二十的少女,她叫臨小樓。”
“臨小樓,女子?”周繼君眉頭微蹙,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那個不知由多少血淚和金銖堆砌成的逝樓,口中默默唸叨著。
琴聲悠悠迴轉,而海生君亦沒去理會少年們微微發奇的目光,接著說道。
“她的事蹟在揚州商會中人盡皆知,可從萬載歲月流傳下來卻出現了無數不同的故事,到如今,關於初來時如何說動揚州大小商行東主聽命於她卻已是眾說紛紜。有人說她和商行的東主們定下承諾後便隻身走出揚州,三天三夜後回來,卻是攜著滿山遍野近百萬頭牛羊和無數車財寶,將車中的財貨分給瀕臨破產的各個商行,隨後命人殺盡百萬頭牛羊,用它們的血肉骨骼堆砌成了如今堅固不催的錦翮府。”
“也有人說,她隻身走了一個月來到了那個垂死的王朝末代帝王身前,與他把酒言歡,當場即興在宮苑的荷池上揮籇畫了一幅江山美人圖,無數宛然如真的絕色佳麗從中走出,讓那個昏庸無道的君王龍顏大悅,從御庫中取出殤朝最後的財富贈於她修築錦翮府。”
“還有中最荒誕不羈的說法,便是她本非這個世上的人,而她那顆天元珠擁有無窮魔力,能召喚出天兵天將和諸天仙神,擊潰了揚州的流寇反王,並幫助她建了錦翮府以及那座充滿了傳說色彩的逝樓。”
“臨樓而望,風雲寂寞。不管這些故事真真假假,逝樓主人確實憑她一己之力保住了揚州大小商會,並建立了如今的錦翮府,揚州萬千商人以她馬首是瞻,她坐於逝樓之巔,發號令,行商政,以她過人的手腕於亂世中取得商人的契機,一步步壟斷了天下絕大多數交易買賣,成立揚州商會。在萬年前的傳說中,那殤朝末年的各路諸侯皆有仙神相助,而她的手段計謀竟令那些仙神都不敢輕犯揚州商會,可想而知,那是怎樣一個恐怖的女子。”
“可最令人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