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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目光所及,庶人劍下的波痕漸漸由青華變得黑沉,鯤鵬心頭大驚,只覺自己的身體也如寒冬之菊,漸漸枯萎衰老,即便它以全身力氣抵抗,也無法逆轉。

“庶人劍果真名不虛傳,可再如何高明也不過是庶人之劍。”

耳邊傳來莊周的輕嘆聲,左遊生挑起眉頭,心中殺意已生。

可轉瞬後,一段華文自莊周口中道出,傳入左遊生耳中,亦傳遍輪迴萬千地。

“庶人之劍,蓬頭突髻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此為庶人劍,亦為我南華經《說劍》篇中下下品者。”

“左遊生,你為庶人劍,卻如鬥雞爾,又有何資格執輪迴劍道魁首!”

拂袖擲冠,莊周高坐鵬背,一臉雲淡風輕,那隻高冠拋落,卻將如遭雷殛、怔立當場的左遊生收入其中。

第九卷 煌煌大衍曆 何人執筆書 第八百九十章 說劍

不用出手,也無需祭寶,只憑一段信手拈來的道語,便將引領天下劍道的庶人劍折敗。

一時間,飛出心神於此圍觀的強者們無不驚駭。

莊周那一段道語生澀而又玄奧,卻是說庶人之劍為蓬頭突鬢垂冠,濃眉長鬚者所持也。他們衣服前長後短,雙目怒光閃閃,出語粗俗不堪,相擊於大王之前,上斬脖頸,下刺肝肺。此庶人之比劍,無異於鬥雞,─旦不慎,命喪黃泉,於國事無補。

前面倒還好,左遊生行劍道三百餘載,心志堅毅,又怎會因區區幾句對庶人的詆譭之言而妄惑。讓他呆立當場,心魔生出的卻是莊周口中最後一句——無所用於國事。

左遊生右手庶人,左手黃泉,一生歷經大小戰役近百場,闖下偌大名頭,可誠如莊周所言,那也只不過殺敵斬強罷了。他不會運籌帷幄、排兵佈陣,也不會陰陽之謀、治國之道,他的一生心血皆耗費在劍道上,一次次大勝帶給他無上聲望,可終究不像周繼君那般佈局天下、治國安民。日後史書中,也僅僅會說上幾句庶人劍如何如何了得,僅此而已,又或許還會多上這麼一句——庶人雖強,無所用於國事。

史書如何記載,左遊生絲毫不在乎,可這一劍若只能用來強己聲勢,卻對天下無所意義,即便庶人黃泉兩劍再強,那也只是小道,終難成大器,更別談像周繼君一般,擁有決戰聖人的力量。

“月先生勿要做無用功了,困住左教頭的非是莊周這頂冠帽,而是他自己的劍道,他一朝心魔不解,便一朝不得出”

看向施盡法術想要將左遊生救出的月羅剎,莊周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道。

“也不一定。”

擦了擦手掌,月羅剎不再去對付那頂變成銅鐘大小的冠帽,冷笑著,抬頭望向莊周。

“還有一個法子。”

“月先生所說的法子可是指將莊某斬殺於此?”

“明知故問。”

斗笠下的陰霾中泛起濃濃殺意,月羅剎猛地邁前一步,天色陡然變暗,轉眼後,這方輪迴戰場竟變得漆黑如夜,暗月高懸,天地氣象、八荒氣勢全部湧向月羅剎,被他聚於手心,漸漸縈繞成流轉著的漩渦。

沙摩尼還在龍王山和白素素磨蹭,君公子不出,因此代周繼君執掌君子國、以為一方諸侯的重任便落到月羅剎頭上,即便這些年左遊生名聲再盛,可在兩方王朝諸強眼中,天吾山僅次於君公子的英豪強者仍是與其並肩作戰數百年、同創天吾山基業的月羅剎。

月影輪迴雖強,可太傷元氣,因此月羅剎最常動用的還是千變萬化之術,更何況眼前的莊周對於輪迴的領悟明顯高出月羅剎一籌。

輕而易舉的將天地氣象和八荒氣勢收於掌心,月羅剎冷笑一聲,剛想施展千變萬化之術,就聽坐於天頭夜雲繚繞間的男子又開口了。

“月先生,你雖不使劍,可以你的身份地位倒配得上我《南華經》中另一柄劍。”

聞言,月羅剎不動聲色,手中印法一刻不停,上百聚滿複雜殺陣的的世界出現在這方輪迴戰場,橫亙千萬裡,堪堪將鯤鵬和其上的莊周圍於其中。

“哈哈哈……月先生對莊某不理不睬,是害怕落得和左教頭一般的下場?”

撫手長笑,莊周對綻放在夜色下猙獰可怖的殺戮世界視而不見,目光幽深落向一身蓑衣頭戴斗笠的男子,忽地開口道。

“月先生代君公子行使諸侯之職,本當盡心盡力,可卻整日遊山玩水與紅顏相伴,多負公子,多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