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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心在準備春闈,凝煙也不多打擾,只在每日夜裡送上一晚熱湯到書房。

轉眼就到了初九,第一場會試,凝煙與顧氏,楚若秋一同送葉南容去貢院,等到時,考場外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幾十號的官兵把守著,大批的考生陸續往裡走。

葉南容叫停馬車,對三人道:“我該進去了。”

楚若秋一路都沒有開口,卻這時定定望向葉南容,鄭重其事的說:“表哥此去,必定蟾宮折桂,步步登高。”

葉南容心頭微動,想到二人過往暢談言歡時的默契,微笑應聲,“借你吉言。”

顧氏叮囑了幾句,讓他快去。

凝煙看著貢院外烏泱泱的考生,心裡沒來由的生出忐忑,攥緊著手心想說些讓葉南容放鬆心情的話,可奈何自己就已經很緊張了,動了動唇只道:“我等夫君出來。”

葉南容注意到她將自己攥的發白的手指,相比表妹的柔韌,妻子就像是久居深閨沒有經受過風霜的嬌花,想來這樣的場面也做不到心態平和,緊張也是正常。

他朝凝煙點點頭,走下馬車,隨著其他考生走進貢院。

馬車也掉頭往葉府走,凝煙見顧氏神色忡忡,她輕聲寬慰:“母親安心,此次春闈夫君必然能取得佳績。”

顧氏不冷不熱的嗯了聲,還是楚若秋開口,她才回了幾句,心情也漸漸開闊。

凝煙一時尷尬,只能在旁抿著笑,安靜聽兩人說話。

楚若秋善解人意的傾身朝她一笑,“表哥要連著考九日才能出來,表嫂一人想必要記掛,不如我多來與你作伴解解悶。”

凝煙對旁人的善意總是無比感激,頷首應聲:“自然好。”

會試一共三場,一場三日,需考完九日才能離開考場,幾百號舉子被分隔在三尺寬的號舍中,在這期間都不得離開,有體弱者已經抗不過去暈倒。

葉南容最初幾日還能保持狀態,等考到第七天,人就已經感覺無比疲憊,空氣閉塞的號舍更是讓人頭暈目眩。

入夜,考生會將兩塊號板拼起來當床鋪使,葉南容簡單吃了點餅子,也準備休息,翰林院的一個同考官走到他這邊。

葉南容朝他作了一揖。

同考官道:“葉三公子可以去後面罩房稍作休息,你放心,捲上不會留戳。”

葉南容直接婉拒:“我還不太乏累,在此處睡就可。”

同考官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了,葉南容不確定他是不是因為六叔的原因而來給自己優待,但他不需要這樣的優待,六叔可以憑藉自己走到今日的位置,他日,他必然也能有一番作為。

而且一旦離開號舍,會發生什麼可就都不好說了。

葉南容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將桌板擺好合衣躺上去閉目養神。

十七這天也是會試結束的日子。

清早,凝煙向葉老夫人請過安便沒有回巽竹堂,準備稍晚些直接去貢院外等葉南容出來。

其餘幾房的夫人和姑娘陸續過來請安,其中也包括楚若秋。

凝煙心中記掛著時辰,雖說考生要等到未時才能出來,但讓她坐在這裡等,心裡總有些急迫。

她猶豫想跟葉老夫人請辭,老夫人看出她的心思,先一步笑說:“去接三郎吧,若他出來就能瞧見你,必然歡喜。”

葉老夫人對凝煙素來和藹,讓她有一種好似還在祖母身旁的錯覺,乖巧點頭,“我這就過去。”

楚若秋忽然插話,“不如我也陪表嫂一起去。”

葉老夫人笑呵呵趕的在凝眼開口前道:“楚丫頭就別去了,正好我也些事想與你說。”

楚若秋心裡不情願,也不知道葉老夫人要對自己說什麼,但是葉老夫人都開了口,她也只能應聲。

葉老夫人和藹朝她招招手,楚若秋走過去,柔婉一笑,“不知祖母要與若秋說什麼?”

她手被葉老夫人拉住,只聽她感慨說:“我也算看著你長大,你喚我祖母,我也將你當親孫女,你如今也及笄了,你姨母也跟我提過,要給你找和好人家。”

“我有一房遠親,在撫州擔任同知一官,家中就一子,文采品行皆不錯,也是參加這次春闈的舉子。”

楚若秋的心隨著葉老夫人的話直墜落谷底,臉上的笑更是難以維持,果然與她想的一樣,以她的家世,再好無非也是就是個家風清正的尋常官宦家,或者是科舉上來的寒門子弟,在老夫人眼裡,她也只配得上一個區區六品地方官員的兒子!

可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