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起身去相迎。
“母親怎麼這時候來了?”凝煙說著,走上去攙扶顧氏進屋。
顧氏攏著裙在羅漢床上坐下,抬眼上下看過凝煙,才笑說到:“來看看你身子恢復的怎麼樣了,藥還在喝著?”
凝煙心上感到緊張,低聲道:“腳傷已經好的差不多,調身子的藥還在喝,不過只是體虛,沒什麼大礙,讓母親擔心了。”
“我看也是。”顧氏笑著將目光落到一旁,“都有閒心把玩這些了。”
凝煙跟著看過去,心下一沉,她只收起了古玉,忘了將刻刀和其他收起來。
她開口解釋,“我只是打發時間。”
“你如今嫁到葉家,可比不得在閨中。”顧氏打斷她,神色明顯已經變得不滿,“怎麼還會有空閒,就是真得空,也因將心思放在自己夫君身上,如今三郎在翰林院述職,事務繁忙,你身為妻子,便該勞心操持著。”
顧氏的話條條框框,將凝煙規束起來,她眼裡的光變黯淡,“母親教訓的是,我以後不碰這些了。”
“這就對了。”顧氏滿意點頭,又道:“你之前因為腿傷沒有和三郎同睡一屋,現在傷好的差不多,也改伺候起來,早早有了身孕才是。”
她雖不喜歡凝煙,但子嗣一事總是耽誤不得的。
凝煙雙手緊握在一起,她就是為了能有身孕才不能與葉南容同房。
“母親。”她艱難開口。
“母親。”
葉南容的聲音蓋過她,插了進來。
顧氏看向門邊,“你回來了。”
凝煙回頭看去,葉南容還穿著青色的官服,應該是散值剛回到府上,她愈發不安的將指尖捏緊。
葉南容看了她一眼,自然也看到了她眼裡的抗拒和糾結,他譏誚扯了扯嘴角,移開視線,走到顧氏面前請安,而後道:“母親別怪凝煙,這是我的意思。”
“你這叫什麼話。”顧氏輕斥。
凝煙也抬頭看向他。
葉南容繼續道:“如今她還服著藥,兒子聞不得藥味刺鼻,等過段時日再說吧。”
他不喜歡她,甚至嫌她身上的藥味,凝煙心上說不出的難受,只能安慰自己,這樣也好,這樣,她就有不用為找理由而煩惱。
凝煙吐了口氣,逼自己釋懷。
而她的釋懷,在葉南容看來就是解脫,是因為不用與他同房而感到輕鬆吧。
他握緊拳頭,心底翻湧著陰翳。
顧氏離開後,葉南容也直接去了書房,凝煙獨自在屋內,將桌上的刻刀和玉石一樣樣收去,鼻頭酸澀的厲害。
她努力抿了個笑,婆母說的也沒錯,她已經是人\婦,不該再碰這些消遣玩樂的東西。
“夫人。”寶杏從屋外進來,俏覦過她的神色,道:“六爺身旁的護衛來傳話,說夫人若是空閒,可以過去。”
凝煙吸了吸鼻子,本想讓寶杏去回話說自己不能去了,可覺得無論如何她都該親自去說明比較好。
於是讓寶杏替自己收拾過妝容,去了汲雪居。
楊秉屹引著凝煙走到院中,繞過迴廊,將她帶到了院後。
“大人就在前面。”
凝煙點頭朝他謝過,抬眸朝遠處看去,葉忱正站在池塘邊,聽到動靜朝她看來,微笑道:“來了。”
凝煙踟躕著走上前,“小叔。”
“手養好了?”葉辰忱輕抬下頜,目光落在她交握的雙手上。
凝煙點了下頭,張開口,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出,“我來是向小叔告歉。”
葉忱略蹙起眉,看著她艱難抿動的唇,並沒有催促,耐心等他開口。
凝煙艱難開口,“我恐怕不能跟小叔學雕玉了。”
說完這句,她就發不出聲音了,也不敢去看葉忱,小叔那日還問,若選擇開始,就不能輕易放棄,她信誓旦旦說不會,卻輕易反悔,小叔只怕也對她失望了吧,她將唇抿的發白。
葉忱溫和看著她,開口說:“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歡雕刻玉器,不然也不會答應教你。”
說著,再次將視線移向她的手,“連把自己弄得滿手口子都不哭疼,我不認為你是真的不想學了,所以是發生什麼了?”
凝煙滿心悲傷澀楚,她從沒想過,最懂得她的人,竟然是葉忱,就好像她所有的心事,他都瞭解,也仔細呵護,她衝動的想傾訴,可是她可以嗎?
葉忱走近到她身前,看著她泛紅的雙眼,溼漉漉的,委屈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