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手傷了還要雕玉。”
楚若秋愁容難掩,“白先生交代的課業,必須得完成了,只是我傷了手實在沒有力氣,一時拿不住,掉到了地上。”
凝煙看到玉石摔破了一個角,雖然不是多名貴的料子,但也覺得心疼,而楚若秋的傷也不能用力,該好好休養,她問道:“那能不能讓白先生通融通融。”
楚若秋搖頭,“白先生要求嚴厲,恐怕是不成。”
早在她第一日去的時候,白先生就放了話,說這不是用來打發時間消遣的玩意,雕刻過程中受傷更是在所難免,若一點點傷口就堅持不下去,乾脆不要開始。
凝煙又看看楚若秋的傷勢,問:“白先生讓你雕的紋樣可十分難。”
“好在白先生只要求剔除棉質,讓水頭放出來就行。”
凝煙想了想說:“那乾脆我幫你完成吧。”
楚若秋懷疑的看著她,“表嫂也會。”
她記得那日在水榭,六爺問她會不會雕玉,她分明搖頭說不會。
凝煙赧然笑笑,“若只是把棉質剔除,應當是可以的。”
楚若秋看她不太確定的樣子,猜她就是知道些皮毛,其實白先生的要求並不嚴苛,只是剔棉是最為繁瑣考驗功夫,若沈凝煙願意攬這累活,那就讓她去好了。
她感激道:“若表嫂肯幫忙,那就太好了。”
凝煙捧著如拳頭大小的玉石回了巽竹堂,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好,自從被父親訓斥過後,她就再沒碰過刻刀,但又躍躍欲試。
那日小叔讓楚若秋去學雕玉,她心裡其實很羨慕。
一整個午後,凝煙都在房中沒有出來,好像忽然有了事情做,她終於不用陷在一個個沉悶孤寂,看不到頭的日子裡。
她拿著刻刀仔仔細細的在玉石上雕鑿,神色專注認真。
雕到難處,她皺起眉,手裡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尖銳處擦過光滑的玉石,刺破她的指尖。
“唔。”凝煙痛嗚了一聲,把冒血的手指放進口中,草草吮去血珠,又拿起刻刀。
一旁的寶杏看不下去了,“夫人歇歇吧。”
“我不累。”凝煙低低說。
受傷的手指翹起一些,還在努力。
寶杏二話不說上去奪了她手裡的玉石,背到身後說:“夫人自己看看,一下午,都劃了多少到口子了。”
玉白的手上赫然留著三四道細小血痕,凝煙自知理虧,眨巴著眼睛望著她。
丹楓去端來水,“夫人先洗洗手吧。”
手一浸到水裡,之前因為專注而忘記的痛楚,就刺刺拉拉的湧了上來,疼的凝煙一個勁扁嘴。
汲雪居里。
楊秉屹聽到嗒的一聲輕響,側目看去,這已經大人第四次擱筆了。
葉忱乾脆把身體靠近椅背裡,抬手捏了捏眉心。
整整一個下午,小姑娘到底又在折騰些什麼,還是,又叫誰欺負了。
葉忱眸光沉了沉,“去把丹楓找來。”
一連幾日,凝煙都浸心在雕刻玉石上,雖然白先生不要求紋樣,但光是將棉質剔除就已經十分考驗人,至於能否將水頭透出來,就更需要眼力和功夫。
她只能先專注把第一點做好。
丹楓見她捧著玉石久久沒有下刀,疑惑道:“夫人可是覺著疲累了?”
凝煙搖頭,蹙緊眉心翻看著手裡的玉石,“有一處我怎麼都找不好下刀的位置。”
丹楓湊過去看,“奴婢也不懂怎麼弄。”
她搖頭說著,試探的看了凝煙一眼,提議道:“不過奴婢聽說六爺擅長這些,夫人不如去請教一二。”
凝煙眼眸微亮,是啊,她怎麼沒想到。
那日看小叔雕玉的手法精巧,這些對他來說必不在話下。
可轉眼她又猶豫起來,小叔事物繁忙,自己冒昧前去麻煩會不會不好,而且之前楚若秋想請小叔指點,他也沒有答應。
糾結幾許,凝煙決定還是自己先試試。
直到再三因為控制不好力道和下刀手法,導致玉石崩角,凝煙終於不敢再貿然下刀了,她愁凝著眉,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按時辰小叔約莫也該散值回府了……
她扭身對寶杏道:“隨我去園子走走吧。”
凝煙心不在焉的在蓮池邊散步,眼睛一直張望著外院的方向,暗想著等一會兒見到小叔,該怎麼言簡意賅的向他請教才不會耽誤。
思忖間,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