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昌被我逼得沒辦法,索性說了自己三十三還未婚的原因。
“我原先有個女朋友,談了六年,她比我小,我二十五歲認識她,當時她才高中畢業!”
我插話道:“那得小你六七歲呀,咋看上你的?”
“什麼話?那時候哥也風華正茂著呢,而且生意做得還不錯,你應該問問哥咋看上她的!其實也沒啥,就是看她漂亮!當時我開了間小超市,我媽給收銀,這姑娘沒考上大學,來我超市打工,我媽一介紹,我倆就好上了,後來我心疼她呀,就花錢送她去國外留學了,還琢磨著以後能有個留學生老婆,結果人家一去不回,在國外談了男朋友,還月月管我要錢,我就成了冤大頭,頂個綠帽子,供她在國外花天酒地,還是前年她回來,我說都咱倆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她死活不同意,才被我給識破的!所以說呀,人一定要多讀書,沒文化是不行的!”
“這跟文化有啥關係?”
秦德昌嘆息道:“她每次回來,都用那個msn和國外的男朋友談情說愛,當我面談,可人家倆用英文,我又看不懂,你說她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最後你咋識破的?”
“我又不傻,她在我面前打電話,love來love去的,又一臉春心蕩漾,我能不起疑心麼?拿她電腦找個大學生一看就破案了!後來我就有點心灰意冷,一直沒再談物件,今年年初,我姨才又給我介紹了一個。”
我道:“別跳過重點呀,破案之後你把她怎麼著了?是不是一怒之下失手殺人,現在人家變成鬼找你算賬?”
秦德昌瞪我一眼,深吸口氣,說道:“破案之後,我倆和平分手了!”
“你沒報復她?”
“還需要我報復?我供她讀那個野雞大學,一年學費就二十萬,去那讀書的就兩種情況,一種是家裡真有錢,一種是學習不好,父母拼死拼活湊點錢,把孩子送到國外鍍金,她男朋友是第二種,她拿著我的錢在外面裝富家女,她男朋友就是衝著錢來的,後來沒我養著,你是不知道她被那小子打得多慘,鼻青臉腫的,她找我複合的時候,我倆影片,我差點看不出來她是個人...行了,不說她了,反正我沒有殺人!”
秦德昌一口咬定白裙子女鬼纏著他,是無妄之災。
我只好聯絡馮欄,當夜打不通電話,給他發個簡訊。
第二天清早,馮欄回電話,告之在外地的訊息,還要一週左右才能回來,讓我去他的法堂取一張聖靈真君符,疊成符包,先讓秦德昌戴著護身,剩下的等他回來處理。
即便在白天,秦德昌也不敢一個人在家,只好跟我去馮欄家取符。
他見到那呆頭呆腦,瞪著倆眼,拄著柺杖的小黑人黃符,發出與我同樣的感慨:“聖靈真君就這模樣?怎麼跟個非洲兄弟似的?”
我笑道:“幸虧馮欄不在,否則他跟你拼命,但你別看小黑人的模樣醜,辟邪效果卻很好,你貼身佩戴,邪祟就不敢近身了,再遇到類似下不了高速的情況,你把符摘下來,雙手合十,閉上眼默誦:上清錄事玉府掌法仙官主管雷霆都司事佑我,就能把鬼趕跑!”
秦德昌接過符包,掛在脖子上,偷瞟一眼法堂,低聲說道:“那麼多符呢,你每樣給我拿兩張啊!”
“那等馮欄回來,肯定把咱倆都給殺了!而且他放心我在他家進進出出,你以為是我人品好?你看那個青花瓷罈子,知道里面是啥不?八個冤死慘死之人的肉!”
說著話,我扭頭朝馮欄供在法壇上的洗骨甕,說道:“來,跟秦老闆say聲hello!”
我只是跟秦德昌開個玩笑,沒以為洗骨甕裡的八隻鬼會聽我的話。
卻沒想到,原本像個好奇寶寶來回張望的秦德昌,冷不丁打個哆嗦,臉色唰的變白了,低吼一句:“臥草!”撒腿往外跑。
顯然,洗骨甕又鬧鬼了,沒來由,我感到一股陰森森的氣息,也不敢在馮欄家多呆,關上鏡子門,趕忙跑出去,就聽樓梯間裡傳來秦德昌哼哧哼哧往下跑的聲音。
真不知道,如果有天馮欄家進了小偷,會不會被當場嚇死。
那一聲hello徹底顛覆秦德昌的世界觀,帶上符包的他非但沒能壯膽,反而比以前更加惶恐,三十多歲的人,別說夜裡,白天去修理廠上班都要我陪著。
如此,又過了三天,秦德昌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不能帶我,他又不敢一個人開車,上午臨走前把車鑰匙留下,可憐巴巴的說:“太陽落山前,我要是沒有回來,你就去接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