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眼睛瞟到了錦衣公子耳朵上的耳洞痕,年如月忽然恍然大悟了。
先前在大街上,因為兩人距離比較遠,她也沒看出這位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姐,接收到她那狠狠的眼神。想到先前她說的話,年如月哪裡還不明白這位的意思。
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寧玉又不僅僅是她一個的救命恩人,也是她年如月的救命恩人,憑什麼你一個人獨佔。
不過這種想法,沒有維持一會兒,就被溫憲故意做給她看的動作。氣得臉色微紅,而且寧玉根本沒有注意到兩個女人眉來眼去的戰爭,依舊美美的吃著飯菜,時不時還會為對面的溫憲夾菜。
姐姐常說,作為一名真正的君子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平等相交才是重中之重。人家小姑娘又是請你吃飯,又是幫你夾菜,自己一直自詡君子風度,也不能落了下乘,也給溫憲加了幾筷子菜。
這些本來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溫憲和年如月兩個女人來說,寧玉明顯是區別對待;看著溫憲得意的小眼神,年如月迫切的希望二哥年羹堯快點過來。
青瓷聽到自家格格激動的聲音,有些莫名其妙,自從遇到這位青衣公子,自家格格的神經,就有點不正常。
不過也沒有笨的問出來,連忙接下自家格格的話頭,張口說道,“格格,確實是二爺的聲音!”
得到青瓷肯定的回答,年如月連忙出聲道,“二哥,我在這裡!”說完就向門邊走去。
聽到自家小妹的聲音,年羹堯放下了擔憂的心,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禮貌的問道,“不知在下可否進去?”
“進來吧!”寧玉拿起桌子上的手絹檫了檫手,聲音淡漠的說道。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再次被開啟,走進來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深袍玉帶,說不出的器宇軒昂,帶著一股軍人特有的氣質,行走間法度自然。
寧玉在心裡給年羹堯打了一個不錯的分數,而剛剛進屋的年羹堯對於坐在一旁的寧玉,也是讚歎不已,他倒是知道寧玉的身份,先安撫了情緒激動的小妹,這才笑看著寧玉,抱拳說道,“多謝富察公子對小妹的救命之恩!”
“年大人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了!瘋馬在街上亂跑,我若是不站出來,豈不是有更多的人受傷!”寧玉見年羹堯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份,同樣抱拳說道。
他早就聽過年羹堯這個人,年少成名,戰功卓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年紀輕輕已經是正三品的威烈將軍,如果不是身份上的限制,說不定會走的更遠。
寧玉從小的夢想就是做大清第一巴圖魯,但是當時身份地位的限制,讓他不得已選擇做一個文官,而不是馳騁戰場的大將軍,不過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成為沙場上衝鋒陷陣的一員,保衛國家,保護姐姐。
年羹堯對於寧玉的說辭,燦然一笑,“富察公子仁義!”簡單的話語,卻包含著對於寧玉的讚歎。
“二哥,今天多虧了富察公子,要不然小妹~~~~”年如月抱著年羹堯的胳膊,聲音柔柔的解釋,方才從二哥的話裡,她已經知道了救命恩人的身份。
富察寧玉是誰,雖然沒有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是在上層圈子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年如月不止一次聽過阿瑪,額娘,大哥、二哥提過這個名字,阿瑪和大哥、二哥,多是讚揚富察寧玉多麼才華橫溢,風華絕代,至於額娘在,總是說他,家世如何如何,有一個厲害的姐姐,多麼富有,不知哪家姑娘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夠得到這樣珠玉似的女婿。
在沒見到富察寧玉前,她或許會嗤之以鼻,但是等到見了真人,她便無話可說了,確實像阿瑪說的那樣,風華絕代,只是一眼,已經讓她沉淪。
年羹堯聽到自家小妹的話,眼眸裡滑過一道暗光,轉瞬即逝,他從小就和小妹親近,怎麼會聽不出年如月話裡的意思。
抬頭看著寧玉,張口說道,“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富察公子對於我家小妹都有恩德,改日定當登門道謝!”
說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復又抱拳道,“富察公子,慢用!在下就把小妹帶回了!告辭!”
寧玉看著轉身出去的三道人影,微微有些詫異,若是其他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必定是好一番恭維,沒想到這個年羹堯竟然這麼與眾不同;倒是有一股君子風範。
不管寧玉這邊如何詫異,年羹堯抓著年如月的手腕,快速的向樓下走去,倒不是年羹堯不想與寧玉打好關係,而是他清楚,這樣的人,多半最厭煩別人的諂媚奉承,他如果也如此動作,難免落了下乘。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