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九月停了筆。抬頭驚訝的看著藍浣;她剛剛沒說清楚嗎?
“郡主;你同意讓我去看顧嬤嬤?”藍浣再次確認道。
“我為什麼不同意你去?”九月好笑的白了她一眼;說道;“好歹相識一場;嬤嬤對你們也有照顧之誼;你去看看她也是應當的;我這些天還有要事要忙;就不去了;你替我帶好吧。”
“噯。”藍浣這才放下了忐忑的心;高興的重重點頭;隨即又問道;“那我能帶些東西給她嗎?”
“隨你了;銀子不夠就去張信那兒支一些。”九月毫不在意;低頭繼續手頭上的事;不過;她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最好莫送太好或太多的東西;她們在宮裡、王府裡住了一輩子;若一下子落魄了;你送的東西不合時宜;反會讓她們覺得難堪。”
‘我知道;我明天去集上看看還能不能遇到她們;到時候;我不送別的;我做性的給她們;然後看看她們住哪裡;需要什麼再看。”藍浣把頭點得如同雞啄食。
“嗯。”九月點了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次日一早;藍浣早早的起來;伺候九月梳洗用飯;問清九月不需要她跟在身邊後;她就飛快的跑了。
九月也不沒在意;今天要做的事還很多;她可沒空計較顧秀茹的事。
花了半天的功夫;九月完成了餘下的符;還親手為遊家眾人手抄了幾部超度的經文以表心意。
藍浣到了中午也沒回來;想來是已遇到了顧嬤嬤。
九月倒也不需要藍浣伺候她;相反;沒了藍浣在身邊監督;她還能讓廚娘做全素的菜;廚娘自然是聽她的;不像藍浣聽從了遊春的話;給九月做的不是搭配了葷菜就是調的藥膳。
下午;九月去了棺材鋪;看了貴哥等人的進度;貴哥臨時請了幾個師兄弟;正在後院加緊趕工;他倒是頗有主意;幾個人分工合作;愣是把骨灰盒子分了好幾個步驟讓人操作;算著時辰;三天倒也堪堪夠了。
而張義那邊;也準備好了零碎東西;壽被不夠;正在趕製中;只是;壽衣卻成了一個問題;因為他們知道遊家那些人中;有幾位是男的;有幾位女的;張義雖然已經派人去找遊春的人詢問;但這會兒還沒訊息回來;便只能暫時放在一邊。
九月找到張義;把要請落雲廟那些師傅來超度做法事的說吩咐了下去。
她也是細細想過了;讓她親自下場有些不太實際;畢竟;她除了跳祈福舞;對怎麼做法事也是一知半解;弄個不好;反而要鬧出笑話來;所以;還不如請了和尚道士專辦一場超度法事。
張義馬上讓人去聯絡;自己卻留了下來;跟九月稟報了一件事情:“東家;之前在王爺身邊的那位嬤嬤怕是病得不輕;她身邊的人這兩天典當了不少的東西;天天往醫館跑呢;今早;還被醫館的人給轟了出來。”
“啊?”九月以為他要說的是別的事;沒想到卻猛的聽到了顧秀茹的訊息;不由傻眼;“什麼時候的事?”
“有些日子了。”張義有些汗顏。
九月倒是提過讓他留意這兩人動向的事;不過;他見她們並沒有什麼異動;而九月也一直沒問及;每天收集來的訊息雖天天記錄篩選;卻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直到今早收到新的訊息;知道了顧秀茹的處境;他才驚覺自己大意了;那畢竟是陪在王爺身邊的人;那時;九月等人對顧秀茹客客氣氣。
“知道具體情況嗎?”九月皺了皺眉;沒想到顧秀茹還是挺有骨氣的;病了也沒見來找她外公。
“問了醫館的大夫;說是風寒引發的頭疼;她們已經陸續四五次去買了藥;一開始倒是大方的很;可近來這幾次;卻是不行了;要的都是上好的藥;銀子卻是拿不出來了。”張義搖頭;“其他的;我還不清楚;要不要去查一下?”
“留意一下吧;有什麼意外的情況;記得通知我。”九月想了想;點了點頭;好歹是照顧了郭老一輩子;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若不把這些告訴郭老;未免有些不妥;還是先關注一下吧。
安排完了這些瑣碎的事情;九月又順便把自己想招人的事情交託給了張義;這本來應該是阿安辦的事;只是;問過了張義;阿安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九月想了想;也沒有堅持要等著阿安回來去辦。
黃昏時;九月回到鋪子裡;才見藍浣姍尕來;眼眶紅紅的;明顯的哭過。
九月不由一愣;難道是顧秀茹出事了?前段日子;因為葛玉娥的事;她對這些事特別的敏感;一看到藍浣這樣;她就往消極的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