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是真,二話不說直奔到楊府求救。
楊長帆默默放下軍令,只嘆道:“樹大招風啊!”
他真該憋著繼續悶聲發大財,用手上的錢財不斷擴充資源,可妻小那時偏偏就在會稽,碰上了,再怎麼樣也要出手了。
這倒好,打的太過漂亮了,被惦記上了。
在瀝海有一點確實不利,離趙文華太遠了。
嚴嵩之所以權傾天下,就是因為他和皇上零距離,張經就算有千百條道理,也沒有說話的機會。自己也是,沒有機會辯解,就這麼被髒了。
可這兵,說什麼也是要出的,楊長帆是見識過張經是怎麼完蛋的。
“這樣,我讓特七領精銳暫入瀝海軍助你。”
“兄弟啊!狼兵我可帶不起啊!”
“沒啥帶不起的,殺人該給銀子給銀子,別拖著,一拖他們就急了。”
“兄弟,你還是一起去吧,你這戰法我可學不透啊!”
“實話實說啊。”楊長帆正色道,“我怕死。”
“……”
“紹興城還好說,比較開闊。咱們有馬。打不過就跑。全浙江滿世界跑著找倭寇拼命。我可沒這本事。”
“兄弟,沒你在,只怕還沒追到杭州,這幫狼兵就沿路劫掠回老家了啊!”
“這倒也是……”楊長帆托腮道,“像是特七的脾氣。”
“再者說了,這軍令話中的意思,也是希望兄弟同往的。”
“容我想想對策。”
“……沒時間了啊兄弟。”
楊長帆死死抓了抓頭,其實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虎尊炮的工藝用料。根本轉不動這些事了:“這樣,明天一早給你準話。”
“說好了啊!”
“哎……”
凡遇難題,楊長帆搞不定的,都會去找那個人。
他這便收拾行裝準備上馬。
房內沈憫芮聽到聲響,匆匆跑出來,手中拿著最新的刺繡作品:“長帆!去找徐先生?”
“咋?”
“幫我捎去,煩請他幫我品鑑一二。”沈憫芮笑嘻嘻送上了改良過的《望夕圖》。
楊長帆接過刺繡粗粗一看:“好有立體感。”
“是了,之前在紹興徐先生指點過後,加入了一些修飾。”
“好說。”楊長帆收起刺繡,“用帶話麼?”
“這有什麼可說的?”
楊長帆無奈搖頭:“你跟老徐。可比跟戚將軍還要親了。”
沈憫芮聞言臉色一沉:“你不提他就不舒服是吧?”
“我這是在提醒你,也在提醒自己。”
“哼……”沈憫芮想了想。忽然一樂,“是不是吃醋了?”
“啊?”
“見我與徐先生互相欣賞,心生醋意?”
“我?”楊長帆指著自己道,“你想太多了。只要你點頭,我現在就把你送去給徐先生。”
“!”沈憫芮雙目一瞪,盯著楊長帆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幽怨,“你……你如此輕易將我送人,為何先前還要冒死去舟山救我?”
“這可不是輕易!”楊長帆趕緊解釋,“因為徐先生太重要,我才送的,一般人我才不會給!”
沈憫芮瞪著楊長帆道:“這是開玩笑還是真心話?”
“哎呀!馬不聽話!哎呀!”楊長帆勒起韁繩,慌忙奪門而出。
沈憫芮木在原地。
這就是自己的命麼。
其實楊長帆倒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只是強迫自己與沈憫芮保持距離罷了。戚繼光嘴上不在意,心裡多少還是有想法的,萬不能因女人壞了這個關係。
再者說,翹兒眼看便要臨產,這種時候不該胡搞亂搞。
……
紹興徐府,有人已經早一步到了。
書齋門前,夏正苦苦哀求:“徐先生……徐先生你先開開門。”
楊長帆拴好了馬過來,夏正見他來了,也只好嘆了口氣。
“哪一齣啊?”楊長帆不解問道。
“鄉試,中午剛發的榜……”夏正愁眉苦臉,後面的話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又沒中?”楊長帆露出了驚訝加惋惜的神色,用此來掩飾心中的興奮。
夏正見徐文長還不開門,這才小聲道:“楊參議也幫忙勸勸。之前巡撫大宴諸位考官交待過了,幾十個考官,只有一個考官沒來,誰知……這次文長的卷子,偏偏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