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問 總司令啊 這小騾子可憐巴巴的 馱得你起嗎
朱德苦笑說 不騎呢 不騎呢 平時就馱一點東西
王震奇怪地問道 總司令 你的馬呢
劉伯承氣憤地說 被張國燾的人牽走了
賀龍再一看 劉伯承連小騾子都沒有 全靠步行 眉頭一皺 說 兩位老總別急 等會到了我那裡 一人送兩匹好馬
賀龍說著 乾脆自己也不騎 陪總司令步行
大家便都不騎馬 一路步行 權當散步
任弼時覺得剛才張國燾的表演既拙劣又滑稽 想起想起就要笑 便低聲問賀龍 你今天對張國燾怎麼那麼兇
賀龍笑道 他那個人欺軟怕硬 我不惡一點 他是不會北上的
是啊 任弼時嘆道 對這種人只能如此
王震憤怒地說 張國燾太不像話 竟然連總司令的坐騎都偷 總司令 這段日子你是怎麼走過來的呀
我還算好 朱德嘆道 可憐我們的總參謀長只差一點命都沒了
我算什麼 劉伯承悽然一笑 說 徐向前的妻子他都敢殺啊
任弼時看著賀龍說 鬍子呀 明槍易躲 暗箭難防 你今後在張國燾手下幹活時 千萬小心點
我怕個鬼 賀龍說著 回頭再看 張國燾還在門口看他們 便抬手向張國燾揚了揚
其實張國燾並不是在遠送賀龍一行 而是一個人靠著門框子發呆
陳昌浩走出來 輕輕地說 又要過草地了 這次一定要多帶點糧食
張國燾卻答非所問地說 你不要去惹賀龍 他是個傲哥 又是南昌起義總指揮 資格比朱德還老 在國際是掛了號的 我都讓他三分 聽說蔣介石只怕兩個人 一個是毛澤東 另一個就是賀龍 你涉世不深 好多事情都弄不清白 以後講話注意點
陳昌浩莫名其妙地看著道貌岸然的張國燾 不知他講這話是什麼意思
次日一大早 紅四方面軍在先 紅二方面軍在後 懷著與紅一方面軍會師的火熱心情 踏著甘孜高原上的冰霜 向北進發
途經爐霍 徐向前總指揮王樹聲副總指揮在此迎接紅二方面軍同志
寒喧之後 任弼時特邀徐向前王樹聲一道走 問一些情況
徐向前坦誠地說 毛主席的方針是對的
王樹聲說 中央紅軍北上後打了很多勝仗 隊伍也擴大了 我們呢 兵損過半 事實證明南下不對
徐向前說 當初一四方面軍會師大家都非常高興 但中央個別人說我們四方面軍有軍閥作風 傷害了四方面軍很多同志的感情 同志們都想不通 張國燾另立偽中央 我們也一直是反對的 可是誰的勸說他都聽不進 動不動就殺人 無人敢說 你們一來 這事就好解決了
任弼時說 你們的看法是積極的 本意是好的 態度也是真誠的 中央有人說四方面軍有軍閥習氣 不是對廣大的四方面軍指戰員來的 更不是對你們兩個正副總指揮來的 而是批評張國燾個人 張國燾卻朝你們身上一搭 使得你們都難過起來 你們想 張國燾仗著權勢 動不動就殺人 算不算軍閥呢 仗著人多槍多要奪黨中央的權 算不算軍閥呢 自立偽中央 分裂紅軍分裂黨 算不算軍閥呢
徐向前王樹聲互相對視 恍然大悟 都深有感觸地點著頭
任弼時問道 當初毛主席為何率紅一紅三兩軍團單獨北上 你們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不知道 王樹聲說 到現在我還一直在想這件事
陳昌浩沒跟你們說什麼嗎 任弼時問
其實昌浩同志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徐向前說 他反覆問我收到了什麼沒有 我什麼也沒有收到 真的搞不清當初為何會分手
哈哈 任弼時笑道 政治仗比軍事仗要難打一些吧 好吧 以前的種種就讓它過去吧 讓我們為了全黨的團結全軍的團結共同去開創未來吧
徐向前王樹聲激動地看著任弼時 心裡好過了許多
當夜宿營 紅三十三軍軍長王淮舟悄悄告訴徐向前說 曠繼勳在牢房裡提出要見賀龍 證明他不是反革命 結果被張國燾勒死了 對外卻說是他吃了有毒蘑菇 暴卒身亡了
徐向前心裡好一陣發緊
聽說張老闆卡住二方面軍的糧食不放 也太 王淮舟說到這裡不說了 扭頭看著窗外
徐向前嘆口氣 緩緩地說 我們雖然比他們人多 但長有長妙 短有短強 上次跟老大搞僵了 這次再不和老二搞好 人家就真的要說我們老四太不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