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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陽抱著寫滿了筆記的課本,一邊溫習著,一邊時不時抬頭看看跑去廚房裡準備晚飯的沈飛白。沈飛白特別慣著溫陽,這是所有認識他們的人心裡都十分清楚的事。挺多人都酸溜溜的跟溫陽說過,沈飛白對你怎麼比對親兄弟還好。每次遇到這樣的問題,溫陽總是會特別高興的回答說因為他們比親兄弟還親。溫陽把手裡的書立起來,下巴擱書脊上,腦袋晃來晃去,視線不離廚房裡的沈飛白。溫陽眼裡的沈飛白真的是哪哪都好,人帥腿長的,上能輔導學習下能陪打籃球,做飯好吃,還特別會照顧人。但實際上,沈飛白在學校裡的人緣遠不及溫陽。他似乎是將自己所有的好脾氣都消耗在了家人和溫陽的身上,面對別人的時候始終都不怎麼有耐心,大家都年少氣盛的,一言不合罵起來是經常的事,打起來的次數都不算少。可沈飛白在溫陽面前吧,又出奇的軟和‐‐雖然經常冷著張臉似乎被惹怒了的樣子,但卻從來沒有真正對溫陽發過脾氣。真正意義上的生氣,的確是沒有的。沈飛白板著臉皺著眉的樣子,在溫陽眼裡,只是一種意趣。溫陽知道沈飛白對他的容忍度極高,所以他經常因著這樣特殊的待遇,而衝著沈飛白耍一些小性子。說實在話,溫陽很享受沈飛白幾乎稱得上是嬌慣的對待。每每意識到自己在沈飛白眼中與別人有著極大的不同與特殊之時,他心中就滿溢著無與倫比的滿足與幸福感。沈飛白把電飯煲合上蓋,開啟了開關,頭也不回的喊了溫陽一聲。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溫陽就應了聲,那聲音清脆利落的,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就像是期待已久了一般。沈飛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客廳裡的溫陽。頂著一頭軟蓬蓬的黑髮的少年盤腿坐在沙發上,穿著件嫩黃色毛茸茸的厚居家服,懷裡抱著被捲成直筒的書,在橙黃色燈光下正衝著他露出那張被譽為&ldo;a高瑰寶&rdo;的笑臉。沈飛白看了好半晌。他就眼見著自己原本平緩穩定的心跳,倏然間變得緊促而沉重,咚咚咚的如同擂動的戰鼓,叫囂著驅使著他趕緊衝出去,把造成這一切的那個少年的脖頸咬碎,然後一點點的將之吞吃入腹。對於溫陽而言,整天沉迷學習的最大好處,就是讓他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之前做的那個夢了,也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細細品味那個夢所帶來的影響和緊張羞澀的情緒。就連之後做夢,夢中也是一片令人心驚膽戰的作業之海。升上高中之後,課業的強度的確是陡然提高了許多,以往一週裡綽綽有餘能夠寫完的寒假作業,因為兩個少年都有些題被卡住的緣故,到最後竟是開學當天的上午才寫完。a高開學報到的當天晚上就要開始晚自習。溫陽和沈飛白家裡住得離學校很近,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走讀,所以他們並不需要像許多同學一樣,早早的帶著鋪蓋行李去學校收拾宿舍整理東西。他們舒舒服服的在家裡吃完了晚飯,才掐著時間點準備返校。溫陽套上肥大寬鬆的冬季校服,轉頭看了一眼已經整理好東西,靠在門邊上等他的沈飛白。&ldo;你沒戴圍巾啊?&rdo;溫陽問。沈飛白靠著門,姿態隨意的輕哼了一聲以示應答。溫陽看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寒風在外邊颳得嗚嗚作響,路邊上綠化帶裡那些細枝的樹木都被壓彎了腰,從衣櫃裡拿了兩條同款的毛茸茸圍巾出來,一條大紅一條白色。&ldo;小白白,你掉的是這條紅圍巾,還是這條白圍巾?&rdo;沈飛白看了一眼大紅色的那條,然後毫不猶豫的回答:&ldo;白的。&rdo;溫陽癟癟嘴,把白的那條遞給了沈飛白,拎著那條紅的給自己戴上,&ldo;外邊風颳得跟鬼哭似的你還不戴圍巾。&rdo;沈飛白拿著那條白的,笑了一聲:&ldo;這不是等你給我戴嗎?&rdo;溫陽動作一頓,抬眼瞅瞅沈飛白,發現對方也就是這麼一說,動作上已經開始給自己纏上那毛茸茸的圍巾了。沒辦法親手給沈飛白系圍巾的溫陽內心感覺有點小小的遺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寒風凜冽,學校門口並不多寬敞的道路上擠滿了各種各樣的私家車,鬧哄哄的,放眼望去都是來送孩子開學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