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淨也舒舒服服,一表人才破土而出。
第二天,他按約定的時間向姜彩墨家趕去。眼看離她的家門不遠了,姜彩墨來電話說今天有些事,明天再去。他有了不好的預感,擔心她在用婉轉的方式拒絕自己,於是繼續尋找機會。第三天,他預先問姜彩墨這天有沒有空?姜彩墨說我還沒忙完,再等等看。他的心冷了半截,立即退了旅館,車站又成了他的家。這樣一拖再拖,一週時間過去了,他一邊猶豫著那些並不好的工作一邊又想抓住這份快到手的好工作,面對不知盡頭的尋找和深不可測的未來,他深深地犯著愁。
第八天,林易渺在火車站候車室洗漱的時候就接到了姜彩墨的電話。他厭惡這種一二再,再二三失信的人,本想裝著沒聽見不再理會,卻又忍不住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接了電話,淡淡地道了聲“早上好”,心想如果這次還要找藉口不面談,自己也就沒有和她繼續周旋的必要了。
姜彩墨卻在那頭笑呵呵地說:“小林,不好意思,耽擱你這麼久,有意見了吧?”
林易渺沒料到她會說得這樣直接,苦笑道:“有意見,只恨自己有機會卻沒有文憑。”
姜彩墨說:“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不要你的文憑。今天過來吧,九點之前,我和兒子在家裡等你。我需要一個沉得住氣的家教,你透過考試了,請諒。”
林易渺頓時明白了她一拖再拖的用意,哭笑不得。當他走出候車室,前方的路有了目標。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把兩個月來的晦氣吐得一乾二淨。太陽穿過樹林照進他心裡,那裡積聚的陰影正在淡去。 。。
第72章 別墅
姜彩墨的家在“天外夢園”別墅區裡,它的氣派奢華是林易渺做白日夢也無從想象的。別墅和花園佔地一兩個足球場大,走進柵欄式花園大門如同步入童話裡精緻的城堡世界,很多花卉林易渺從來沒有見過,叫不出名字的更多。遠處的高樓大廈不合適宜地在視線中冒出來更如古典童話電影裡的穿幫鏡頭。花園一角停有一輛標有“別摸我”拼音標記的棕灰色寶馬車,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玉石質感的光芒。那是姜彩墨的愛車,後來林易渺才從她眉飛色舞的炫耀中知道她有著A照駕駛證,十多年前是位愛超車的計程車司機,現在是豪車俱樂部的會員,喜歡飆車,能在一分鐘內把車子側方停入前後總共只比車輛長二十厘米的指定車位,即使駕駛手動檔轎車也能在快速行駛中不踩離合完成換檔,還能在崎嶇山路上快速倒車一兩公里,甚至能自己處理一些故障。林易渺不清楚這樣的駕駛技術究竟高超在哪裡,卻從別人求助她的眾多電話中知道了她在俱樂部的威望。
在她這唯美柔情的花園裡卻有一條雄獅樣的藏獒,名叫烈焰,不到三歲,近半人高,兇猛的吠聲力含千鈞打破了花園的恬靜,讓人不寒而慄。林易渺曾在西藏見過幾種藏獒也畏懼幾分,唯恐一不小心成為它撲食的獵物。提起烈焰的身世,姜彩墨就像提起自家孩子的高貴血統,得意非凡,主要是它的爸爸在全國藏獒博覽會上獲過大獎。林易渺卻認為不管烈焰有多麼名貴,在這裡不過就是一條被牢牢拴住的看門犬,不如一隻吉娃娃犬活得自在,也不如流浪犬過得灑脫,對它很有些憐憫。
別墅裡金碧輝煌,金黃色的落地窗簾瀑瀉而下,旁邊的牆上掛有大大小小的油畫,寫實的如照片,抽象的如塗鴉,讓人分不清姜彩墨究竟是喜歡寫實還是抽象,也許都喜歡,也許都沒在意。巨型蓮花水晶吊燈的花瓣上璣珠成串而垂,錯落有致,與牆上數盞蓮花壁燈、壁爐上的佛祖神龕、博古架上的現代陶瓷上呼下應中西合璧。壁爐不遠處有一架鋼琴,它的琴聲大概是看得見的,因為旁邊直達樓上的迴旋梯棗紅欄杆就是波浪形的五線譜造型,樓梯的地毯也是五線譜圖案,似乎能踏著歌聲螺旋而上,在靜靜的音樂中步入書房與臥室。這些看似隨意的音符讓黃色調的大廳有了躍動的旋律感。
林易渺在姜彩墨的招呼下坐到了只能用“霸氣”來形容的三座真皮棕灰沙發上,那色調和寶馬車很相似。旁邊的一座沙發上已經坐著一個小男孩,心不在焉地望著他。面前的雕花玻璃大茶几上有一大束雪白的盆景水仙,脈脈含情而又清香四溢地守著精緻華貴的景泰藍茶具。一位中年女人隨即為他們上了清茶,從她恭敬的神態看,像是女傭。
林易渺第一次來到這處處都揚溢著大富大貴之氣的豪宅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怎樣的舉手投足才能與這樣的環境相配,灰姑娘來到皇宮就唯恐自身的塵垢抹去了皇宮的潔淨與高貴。他看著那簇水仙想打破自己的窘相:“墨姐,這個季節還有水仙花啊!真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