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那麼這些委屈和傷心,或許還有可以發洩的地方。
似是感覺到她目光所包含的悲傷和不解,浮萍轉移了視線,仍是毫無表情而淡然道:“淨兒……我說過,這由不得你。”
“師父!我……”
“你們,都有要去的理由。”浮萍不理會她,轉眼便對梅花和玄生說道:“林堂主,你的殺師仇人也在飛鷹堡的人中;而你……二少主,你的父親,亦是在這片深谷之中。若不是有他,飛鷹堡怎能如此輕鬆地便進了這麗谷?”
聞言,兩人都忍不住地抿緊了嘴唇,握緊拳頭。
真實離他們,只有一步的距離。
是誰殺了林海棠?是誰讓少嬅重病?是誰把綠茗派到玄生身邊?
是誰?佈下了這謎底重重的局,讓他們全都身不由己的深陷其中?
玄生和梅花轉頭看向眼前的樹林山谷,忽然就感到了血液在體內洶湧翻滾的衝動。
君不見,江湖英豪盡少年,翻手乾坤九重天。
都是武林兒女,面對強敵仇人,怎會有後退的意願?
兩人頓時都面色嚴峻,全身每寸肌膚都有了蠢蠢欲動的衝動。彷彿都聽到了,背上的武器發出了
嗜血的鳴叫。
明與暗·何妨吟嘯且徐行 3
兩人頓時都面色嚴峻,全身每寸肌膚都有了蠢蠢欲動的衝動。彷彿都聽到了,背上的武器發出了嗜血的鳴叫。
“而你……淨兒……”浮萍轉過頭來看著她,輕輕一笑,然後便凌空騰起,彷彿最優美的天鵝起飛那般往後退去。她再次站立在那棟閣樓廢墟的最高處,揚起下巴,眼神明朗:
“三天後,我在千俠樓寶藏之處——淵泉岸等你,若你不來,那麼我剛剛給杜澈水喂下的毒藥,便會見效。到時候,他便是想死,也死不了!”
“師父!”雙淨大驚,她怎麼都沒想到浮萍會有這樣一招,立即一步向前想要衝去,無奈身體虛脫,雙腿立即發軟,還好身後的玄生伸手一抱,這才避免了她落地受傷。
她猛然抬頭,眼前早已不見浮萍的身影了,唯有她的聲音依然迴盪在四處:“淨兒,你若不來,那麼我便再次遊蕩天下去了,到時候,你再也見不到我,而杜澈水他,便只好做犧牲品了……淨兒,一定要來,要來向我證明,我是錯的……”
“師父……!”雙淨咬牙,拳頭握的青筋都繃了出來:“可惡!”
“雙淨……”玄生嘆了口氣,伸手替她緩氣,順便把她擁在了懷裡,讓她少受點清晨的寒氣。過了片刻,他才問道:“讓我和梅花去就好了……”
“不,師父若不見到我,是怎麼都不會給阿澈解藥的。”雙淨喘息著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撲到了澈水的旁邊。
陽光下,重重樓樓主的輪廓被金光沐浴著,暈漾出溫暖的光圈和溫柔的線條。他只是很沉的睡著,安穩而寧靜,像是淪陷在最和平幸福的夢裡不願醒來。
雙淨握住了他的手,忽然就落了淚。淚水濺在澈水的臉頰上摔了個粉碎。
這個人,打從十三歲起,便在她身邊咧嘴笑著,明亮如陽光,璀璨如繁星的陪著她走過千山萬水。在她快樂的時候,他溫和的淺淺而笑地看著她;在她難過的時候,他沉默著拍著她的肩膀,如哄孩子一樣的抱抱她;在她有危難的時候,他一言不發的站在了她的身前,為她擋住了所有的狂風暴雨。
如果不是杜澈水,葉雙淨不會活到現在。
如果不是重重樓,七石門在五年前便已敗落。
雙淨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轉身看了看方才浮萍指著的那一片山巒,語氣冰冷:“我去,三天後師父必定在淵泉岸看見我,哪怕……到時候抵達的,是一具屍體!” 為了阿澈,我什麼都願意做,死亡根本就不算什麼。
那時,金色的洪流溢滿了整片樹林與廢墟,有一群飛鳥展翅騰空,向天邊飛去。
清風吹來,雲破天開,東方雲海如錦,捲雲翻騰之中,從白色堆疊裡有一輪燦爛金陽突破天空而出。而站在一片廢墟中眺望遠方的綿綿山巒的女子,忽然就被鍍了一身的金。那一刻,萬籟無聲,天地寂靜,唯有她猶如琅環輕撞的清脆聲音,帶著無比清冷的矜貴傲岸響起:
“只不過是從不敗女俠手裡奪下這片麗谷而已,難得師父有此雅興,我葉雙淨,怎能不奉陪?”
她輕輕一笑,聲音傲岸狂妄而不可一世:
“三日後,我們必定拿下那傳說中的寶藏!”
“雙淨……”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