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戎掌擊一下,指著他道:
“行了,我知道你的訴求了。早說不就完麼?何必繞這麼大一圈子。”
史隘乾聞言,霍地一下抬起頭顱,有些詫異地望向劉戎,只聽她道:“待會兒我要挨個去跟人敬酒,你同我一起去。到了劉七那兒,我會趁機幫你多美言幾句。”
史隘乾聽得三角眼內,目光灼灼,面色漸漸恢復了神采。
劉戎繼續道:“不過這事你不能急,得從長計議。你也看見了,我在這個家裡,就這麼回事兒。不可能一上來就求人辦事,誰理我呀?所以啊,咱倆今晚去敬酒,就是為了去混個臉熟。你明白嗎?”
“明白,我聽您的,主公。”史隘乾多精明一人兒,豈能聽不懂劉戎這番話的意思。
他很快抓起桌面上的酒樽和商觚,抱在懷裡問劉戎,“主公,我們幾時去?先從誰開始?”
劉戎彎曲著兩根手指,招呼他湊近耳畔,“一會兒就去,先從我爹開始,到時你機靈點。”
“哎。”史隘乾認真點頭,聽候差遣。
二人說話間,大廳內突然急匆匆闖進一個侍衛。
劉戎見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莊賢面前,然後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又很快退了出去。
莊賢皺著眉頭,略一思考,又走至西南王劉翦的身旁,居然也和那侍衛一樣,做了同一個動作。
第三十九章 關係複雜
他右邊的空袖子在夜風中晃盪,卻絲毫不影響他在臨跨門檻之時,快速用左手掐了一把美豔少婦的屁股。
那美豔少婦好像很習以為常似的嗔他一眼,眸中非但沒有絲毫怒氣,反而充滿了嬌羞與偷丨丨情的愉悅。
大廳內的人們都隔得較遠,不一定看得到他倆的這個小動作。而坐在門邊位置上的,大多都是低階的官員,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即使有人看見了,也會裝作沒看見。
劉戎也坐在門邊,看得直皺眉頭,心道:這侯門大戶,人員關係紛繁複雜不說,藏汙納垢的地方還真不少,也就表面看著風光罷了,內裡都不知道已經腐爛成什麼樣子了。
那胖子近在咫尺,卻完全沒發覺自個兒的媳婦正在被自己親哥吃豆腐,而且還樂在其中地跟人眉來眼去。
看樣子他是真傻了。要不然這種事,擱哪個男人身上,都是萬萬不能忍的。
史隘乾結巴地聲音,從耳後傳來,“主……主公,你看見沒?”
劉戎一聽,就知道這機靈鬼肯定也看見了剛才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於是趕緊偏頭,豎起一根手指擋住嘴唇,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史隘乾立馬領悟,很快閉上嘴,不再出聲。
劉戎從他們剛才的談話中領略到:那傻胖子應該是劉十四。而西南王一共只剩五個兒子還活著。那獨臂男人,毫無疑問,就是劉七了。
哼,正主終於來了哈。
我倒要看看,這劉七究竟是有什麼本事?能讓史隘乾這麼大一財主,不惜冒著被打死的危險,也要去他那兒。
劉戎一面思考,一面目不轉睛地觀察他。
而劉七此時已經故意甩著那隻空空如也的袖子,流裡流氣地走到劉十身旁,八字眉一挑,笑出一口黃牙,目光內全是幸災樂禍的神情,“喲,怎地?十妹妹又想換丈夫?”
劉十賭氣,站在原地,不吭氣,也不理他。
劉七看樣子是個厚臉皮的,見狀也不惱,嬉皮笑臉地對劉十道,“別鬧了,差不多就得了啊。”又指了指跪在劉十腿邊的青年,“你看他給你嚇得……嘖嘖嘖,真夠可憐的。行了,趕緊乖乖回去坐好。父王還有事宣佈。”
“謝謝七哥!”那青年一看劉七幫自己說話,很是感激地望他一眼,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想拉劉十往他倆的座位上去。
劉十知道自己這次鬧大了,這會兒也很順從,任由他拽著袖子往旁邊走。
劉七卻悄然湊近劉十的耳畔,低聲道,“這種小事,豈用勞煩父王,跟哥哥說一聲不就完了嗎?何必搞這麼大動靜。”
劉戎正在納悶,劉七又補充一句,“明天記得來衙門找我,七哥給你辦。”
劉十立馬回頭,眼中一亮,笑嘻嘻地跟著相公跑了。
劉七嘴角一歪,腮邊道道褶子皆透露著得意。他走到主座臺階下方,微微朝西南王頷首,“父王。”卻沒喊王妃,而是徑直走到跟他差不多年歲的四十六太太面前,恭敬地叫了一聲,“十三姨。”
十三姨?我還黃飛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