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對,畢竟,之前咱們跟鄭家毫無聯絡,是該先約個時間,明天讓墨易跟李姑娘說一說。”楊東城應和著。不由的摸了摸下巴。倒覺得剛來時沒去拜訪鄭家是一大失策,主要是一開始他們沒把鄭家當回事。
隨後楊東城又看著於子期一副想馬上去找李月姐遞話的樣子,便樂了:“要不,就不麻煩墨易了,你過去找李姑娘說說。”
他日日跟於子期在一起,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人家是英雄救美,美人心動了。而這位是美人救才子,才子也上心了。
於子期搖搖頭:“她前些日子救的我,到現在鎮上的人還在傳,我若是三番五次的上門,那人家嘴裡不定還怎麼傳呢,這有礙李姑娘的清譽。”
於子期倒是真想上門的呀,可顯然,不太合適。
“看你這樣,要真掂記上了,就找個婆子上門,把事兒定下,也好走動,我可告訴你,這種事兒,手快有手慢沒有的啊。”那楊東城在一邊竄掇著,還故作唉聲嘆氣的道:“若不是家有糟糠妻,說不得我也要下手了。”
說起來,楊東城還真是挺欣賞李月姐的。
於子期知道這楊東城有些任俠狀,沒理會他,好一會兒才道:“我倒是想啊,只是如今,李姑娘還在孝期,而我娘又遠在江淮,這種事情,總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說著又道:“再說了,我還不知李姑娘的心思呢。”
他跟楊東城是自小的好友了,在他面前倒沒有藏藏掖掖的。
“哈,我看那李姑娘的眼裡只有五個弟妹,說不得,你還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楊東城打擊著於子期,不過看於子期臉色不太好,便又岔開了話題,說些河工所的事情,如今河工所衙門初立,千頭萬緒的,好不繁瑣。
而山郎,在李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山裡了,他比其他的人更急。
第二天,一早起來,墨易就把河工所兩位管事拜託的事情跟李月姐說了。
李月姐琢磨了一下,反正因為墨易和墨風的關係,這李家西屋算是跟河工所這兩位新貴在一條船上,不過是牽個線,約個時間的,沒有什麼問題,再說了,自上回鄭老幫了她之後,李月姐平日也常三不五時的去看看鄭老太,不能因為需要人家幫忙的時候就親近,這幫過了就不走動了,那樣豈不是寒別人的心。
所以,一來二去的,李月姐跟鄭老太熟的很,處起來很是相得,連鄭屠娘子都酸言酸語的說過,鄭老太主是想要個孫女兒,乾脆讓李月姐認鄭老太做幹祖母算了。
當然,這只是說笑。
上午,日上三杆之際,李家豆腐坊就顯得清冷了,案上的豆腐,豆乾什麼的都賣完了,還剩幾竄油窄的豆腐墩子和豆腐泡,是李月姐特意留下來的,一會兒她就去一趟鄭家,這點豆腐墩子和豆腐泡給鄭老太送去,不管是燉豆還是紅燒,都很好吃的。
隨後李月姐便回了屋,洗涮一下,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這才擰著幾串豆腐泡和豆腐墩子朝鄭家大屋去。
一路上,太陽逼人的緊,到了鄭家,李月姐額上已經沁滿了細細的汗珠。
鄭老太正跟老四媳婦兒有一答沒一答的閒聊著。
見到李月姐很高興,連忙招呼她坐,又讓人去切瓜。
她家幾個媳婦兒沒一個跟她說的上道的,鄭大媳婦兒因為一慣以來受別人的冷淡,自個兒也是冷淡待人,常年形成的習慣,便養成了一個不愛搭理人的性子,平日大多數都是老太自顧自聊,鄭大媳婦嗯嗯啊啊的,每次聊天,老太都覺得太累,一來二去的,就懶的跟著大媳婦嘮嗑了。
而老二媳婦,倒是個話多之人,只是又太招惹是非了點,盡說些其他幾房風言風語的話,一個不好,容易叫其他的媳婦兒誤會,所以,鄭老太平日就更不喜跟老二媳婦聊天了,而老四媳婦,那就是一個鑽錢眼裡去的東西,整日裡掰著指頭算著怎麼撈錢,一天到晚的打著她那點私房錢的主意,這個媳婦兒是鄭老太最不喜歡的,每回跟她聊天都得打醒著精神,生怕不不小心又中了套被她訛了私房銀子。
而今天,老四媳婦過來,為的就是鄭家四房的長子鄭圭跟元家的親事定下來了,要下聘,之前,鄭老太已經貼了銀子,沒想老四媳婦卻還在打她那點首飾的主意,讓她心裡一陣不痛快,這會兒見李月姐來,便直接把鄭四娘子給晾了。
鄭四娘子心思沒達成,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便自動自發的切了一個西瓜送來,招呼著李月姐吃瓜,也不理鄭老太的白眼,依然坐著一會兒應和著鄭老太的話,又時不時的插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