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始讀書了,先生說了,業精於勤而慌於嬉,這可來不得一絲毫的倦怠的。”墨風道,漱口洗臉的一氣呵成,沒一會兒,就坐在那裡喝豆腐腦了。
別說,倉家大郎這般的讀書倒是對墨風起了一個促進的作用,這小子好勝心強,自入了鎮學讀書後,因著有於子期給他打的底子,他的功課比別人好的多,日日得到先生的誇獎,那先生也說了,只要照此發展下去,墨風小子很可能是柳窪鎮繼李大之後的第二個秀才相公,而且是一門相繼,父子兩個秀才相公,到時,將是柳窪鎮的一段佳話,因著這個,墨易最近很有些翹尾巴的架式,可如今被倉家大郎這麼一逼,這小子又有了危機意識,那點翹尾巴的心思就淡了,讀書越發的勤力。
只是李月姐總想著墨易的身子骨弱,反倒是常常勸他多休息。
“阿爹也說了,勞逸要結合。”李月姐回道,又煮了個雞蛋剝好殼放在墨風面前的盤子裡,因著前世,五弟病故,李月姐對這老五的身體是格外注意,知道他身子弱,營養吃食方面全是盡好的來,每天早晨一個蛋,那是從來也不少的。
墨風這會兒只是點點頭,卻不回李月姐的話,這是跟著於先生學來的那一套,食不言,寢不語。
很快吃完,墨風就夾著布包上學堂了。李月姐則挑了豆腐擔子去給鎮上的幾家酒樓飯堂送豆腐,忙了一圈回來也不過卯時末刻。太陽剛剛起山,透過麥楊的槐樹葉子,灑了點金光在豆腐檔頂上的招牌小旗上。
西埠前兩天剛剛建成完工,連帶著整個麥場成了一個集市,隨著太陽的升起,整個麥場就甦醒熱鬧了起來,一些南方的小貨船就開始招呼著腳力扛夫裝貨下貨的,人忙忙碌碌的。
墨易每日當差前,總要去那碼頭看上一眼,這碼頭的修建雖然是由工部的人員主持,但每日裡盯著幹活,一絲不苟的盯著進度的人卻是墨易,所以,這小子心裡很有一股子驕傲的成就感。
“二哥,你這樣子,感覺那西埠碼頭就是你生的娃娃似的。”每每這時候,月嬌總要取笑墨易一句。
“雖不是我生的,但卻是我接生的。”墨易冷不丁的爆出這麼一句,讓一屋子的人笑翻了。
“行了行了,趕緊上差吧,對了,河堤的質量和高度一定要注意。”李月姐衝著墨易道。
“我知道的,前段時間工部派來一個研究水紋和氣候的陰陽生,他也說了,去年,許多地方都出現乾旱,這大旱之後往往是大澇,總之預防著好一點。”墨易點頭道。
“那就好。”李月姐點點頭。有這個話,工部的人應該會注意點的。
隨後墨易就上差去了,李月姐因著起的早,侯著月娥月嬌起床,便去睡個回籠覺,再起來時,就看到小月寶兒一個人在院子裡踢鍵子。月娥月嬌還在檔上招呼著生意。
“么妹,阿婆呢?”李月姐問,又將她拉住,拍了拍她那一身的灰,這丫頭,玩野了。因著田婆婆年紀實在大了,李月姐不忍她早起幹活,可那田阿婆又是個閒不住的,真不要她幹活,她就不住自家了,最後李月姐沒法子,就把月寶託給她帶。
“阿婆到田裡去了。”小月寶嘻嘻笑道。
“田裡?她去田裡幹什麼呢?”李月姐奇怪的問,自從上回阿奶重新分家,自家這邊也分得了一些田和坡地,那些田和地原先的時候阿奶是租給別人種的,李月姐接手後,自然是外甥打燈籠——照舅,所以,田裡只須到時收租就成,沒什麼事,倒不知這時田阿婆去看啥?
“大姐在睡覺的時候,李樹根和他家的一起來了,把原來租了兩畝水田退了,說今年不租了,田阿婆便跟他們去看看那水田地了。”這時,在檔上招呼生意的月嬌聽到聲音,便竄過來道。
北地基本上多是旱田,種麥子等,不過柳窪這裡,因為地勢低窪,在臨近山溪和河渠的邊上,便有了一些水田,只是因為溼度大,土壤板結的厲害,再加上肥力弱,基本上都是屬於下等田,當然,上等的水田也有,全被周家和鄭家給佔了。
李月姐分到的五畝田,三畝是旱田,兩畝是下等水田,那旱田還好,那水田卻是雞脅,不但收成少,耕作卻又加倍艱難,李月姐聽阿爺阿奶說過,要不然,真要是好田,也不捨得租給別人種的。如今李樹根家要退也在情理之中。
以前柳窪沒什麼做工機會,那李樹根又沒有什麼手藝,自然只能租別人的田了,可如今,柳窪這裡可是個大工程,多少勞力都能吸收進去,再加上來往的客商多了,那李樹根只要稍微勤快靈活一點,都比在土裡刨食強。
所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