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我們快回家,爹還等著吃藥呢。”
那女子衝著自家弟弟揚了揚手上的藥包,顯然兩人這麼晚出來是抓藥的。
隨後李月姐就看到那姐弟兩個共撐著一把傘,消失在細細的雨暮之中。
“夫人,掂記著老爺的人不少啊,這兩位姐弟應該是袁家的,是淮安城下十里亭那邊的一個大地主,我以前小時候,跟著我娘還去過她家。”一邊青蟬道,又問:“要不要我去打聽打聽?”
青蟬沒有細說打聽什麼,但李月姐心裡明白,顯然是去打聽鄭典跟這位袁家小姐有沒有瓜葛。
李月姐翹了翹嘴角:“行了,幾年前的事情了,就不用打聽了。”
這種事情就算不打聽,李月姐也能清楚個大概,淮安利益被幾個大族把持,一些富戶或背後沒有靠山卻薄有資產的人家那日子過的也並不太痛快的,時常要擔心自家的家產被人給覬覦了,自免不了也要尋求靠山,鄭典當年在淮安是頗為強勢的,僅憑一人之力幾乎就力壓著整個淮安士族,當然這裡面假的是皇上的威風,想來也正是因為這樣,那袁家挑中了鄭典,有了聯姻的心思,但顯然是被鄭典拒絕了。
而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李月姐不喜歡背後打聽,真要有疑問,回去問問鄭典就行了。以鄭典的性子,坦誠的問比背後打聽好。
不過,似乎這袁家遇到了什麼難處,這點倒可以留意一下,於是李月姐又衝著青蟬道:“你倒可以打聽看看這袁家遇到了什麼難處?”
“曉得了。”那青蟬點點頭。
就在這時,一幫子人過來了,還趕著一輛馬車,馬車上的兩盞氣死風燈在昏暗的雨夜裡飄搖,映著申府門前的大大的燈籠,地下的水窪子反射著光亮,竟是如夢似幻的感覺,眨眼,那群人就到了跟前,正是墨風等人叫了馬車來,這時,前面趕馬車帶著斗笠的人一個虎跳就跳下了馬車,學家人請安似的在李月姐面得行了一禮:“請夫人上車。”
李月姐一聽這聲音,賊熟啊,擰了擰眉頭,側臉打量了一下,那也也就那麼彎著腰,低著頭,在斗笠的掩蓋下,看不清面目,一邊墨風卻是笑嘻嘻,李月姐橫了他一眼,這些小子,跟自己賣起關子來了,然後一把掀起那人頭上戴著的半笠,便露出一張討巧的嬉皮笑臉的臉來,居然是榮延那小子。
李月姐已經有六七年沒看到過他了,這小子以前胖墩墩的,這些年在外面跑倒是瘦多了,身子看著精壯,個子高挑,穿著一襲金錢圖案的軟袍,光亮處,那小了雖一臉嬉皮笑臉的,卻也俊朗的很,氣勢也有了,倒是一表人才的樣子。
說實話若不是這小子變的太厲害,再加上她六七年沒見過榮延小子了,要不然,李月姐是能猜到的,畢竟她是知道榮延小子在淮安的。
此時,李月姐看著他先是欣喜,隨後卻是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手上的斗笠就朝著他兜頭兜臉的打:“你小子,還敢在我面前出現啊,你說說你這小子這些年乾的都是什麼事情,跟家人鬥氣,跑了,一個人闖天下去,你能啊你,你也不想想你這一走,二叔二嬸,阿爺阿奶有多著急,你沒心沒肺啊,我看你小子就欠揍……”
李月姐噼裡啪啦的好一陣子沒完。
“大姐,大姐,給點面子,還有外人呢。”榮延苦巴著臉,他早知道這一頓是少不掉的,這會兒只得打揖的討好。
一邊兩個跟著李榮延跑腿的小子這會兒兩眼瞪的跟銅鈴似的,都懷疑眼睛出毛病了,李大場頭,那在賭場裡,便是東家都要討好他的的人,在賭場裡威風十足的,沒想到在這麼一個婦人面前,是這樣一幅任打任罵,討乖賣巧的樣子,這事要說出去,賭場裡沒一個人會信的。
難怪著先前,他們要趕馬車,大場頭卻非要他自己趕。
便是一邊的李墨風那臉上也笑開了花,榮延哥今天這一頓他先前也是消受了的,那個難受啊就別提了,不過,這會兒看著別人難受那心裡卻是樂的很。
一邊的青蟬也抿著嘴,就一副極力忍著笑的樣子,可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啊,反弄的臉皮直抽抽。
“青蟬,你要笑就笑,能博美人一樂,我榮延今兒個這面子丟的值。”這會兒榮延看著青蟬那忍的痛苦的樣子,又一副舍已為人,胸口碎大石的樣子,便是李月姐也樂的不行了。
沒好氣的又把斗笠扣著他的腦袋:“行啊,你小子嘴花花的,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子,小心終日打雁被雁啄,行了,就給你留點面子,走,一塊兒回去,吃點夜宵,嘮叨嘮叨,跟我說說這些年的事情。”
“別啊,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