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家二叔這話,嘴角不由的翹了翹,別說,二叔這一翻話還真讓人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這抄關上的差事果然段練人啊,如今二叔這說話的本事見漲,要是以前,李月姐可以肯定,自家二叔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這時,柳銀翠也叫李二這話給堵的跳腳,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肚子頓時積了一股子氣,卻又沒處發,便又一把扯了賈五郎的耳朵:“二哥?你喊誰二哥呢?你如今的二哥,姓柳名銀旺,怎麼,這會兒心裡還掂記著李素娥,遲了,人家早跟夏水生雙宿雙飛,你便是後悔也沒了路,廢物一個。”
“你……你……潑婦,有你這麼說你男人的嗎?我要休了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賈五郎叫柳銀翠這般的發作,那臉皮終究受不住了,寒著一張臉道。
“哼哼,休了我,憑什麼?無後?就你這身板,你能讓女人有後嗎?你有本事就休啊……”柳銀翠惡狠狠的道。
一聽柳銀翠這話,賈五郎好不容易積起來的氣勢又沒了,只是嘴裡喃喃道:“惡婦,惡婦……”最後一聲長嘆:“悔不當初啊……”說完,便轉身離開。不再會柳銀翠。
柳銀翠看著賈五郎的背影,咬了咬牙,最後一跺腳,跟了上去,想躲開她,沒門。
李月姐在邊上看的瞪眼,這柳家也是極品,這氣勢洶洶的上門,還沒怎麼著,自家就先訌起來了,反叫李家人看了一場戲。
柳二娘子也是一臉悻悻,最後重重的咳了聲道:“李二,你家娘子呢,叫她出來,我跟她談,別以為出了事躲起來就沒事了。”
“誰躲起來了,你別在這裡瞎嚷嚷,我沒做虧心事,又怎麼會怕半夜鬼叫門。”這時,方氏也出來了,聽到柳二娘子這話,便氣哼哼的回道。
“呸,還沒做虧心事呢?那倉大郎是個傻子吧,你可是拿了他的媒人禮的,把我一個好好的閨女說給一個傻子,還不虧心?這事情你想不認,沒門。”柳二娘子一見方氏出來,便指著她瞪眼道。
“笑話,我保的是你家銀旺跟倉二梅的婚事,這婚事你們可都訂下了,倉二梅配得上你家銀旺,我有啥虧心了?至於倉大郎和你家銀珠,那是你們兩傢俬下的事情,我最多拿了個你兩家的媒人禮,退給你們就是。”方氏不甘示弱的道。
“退?你以為退就了事啦?看你這話是想不承認了,你以為銀旺和二梅的親事我就滿意啊?我當初看中的可是李月姐,是想請你幫我講月姐兒的,是你說什麼來著,月姐兒不行,難管教,以後會爬到我頭上,又說這倉二梅如何如何的好,我這才著了你的道的,沒想倉家卻以倉二梅為交換要定我家的銀翠,你敢說這裡面你一點不知情?你既不知情那你憑啥來要媒人禮!!!”柳二娘子氣勢又壯。
李月姐在邊上才明白,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她一角兒,聽到這裡,她才算把倉柳兩家扁擔親事件弄清了,原來先是柳二娘子請自家二嬸保媒,而保媒的物件竟是自己,二嬸原先就跟自己不對付,後來阿奶重新分家,東屋損失了不少,二嬸那心裡對西屋這邊更是不待見了,自然不願保這媒,於是便說了自己的壞話,然後轉而保了倉二梅。
而柳家雖然看中自己,但她跟柳銀旺的事情,當初鄭屠娘子就最先來保過這媒,被李月姐拒絕了,那柳家雖然舊事重提,但那心裡估計也不抱太大希望的,因此聽自家二嬸介紹倉二梅,也就動心了,於是,這才有了後面兩家換親的事情,這麼說來,跟二嬸還真有那麼一點關係,柳家本來就是沒理都能強扯些理出來的人,如今那不狠狠的敲自家二嬸一筆才怪。
想到這裡,李月姐心中也有一絲氣憤,雖然這柳家自己是看不中的,二嬸直接給自己拒絕了那倒是好事,可話說回來,二嬸這心思不正哪,這是給西屋這邊使絆子呢,萬一以後,若是有人看中月嬌月娥,託到她手上,那豈不壞事了,想到這裡,李月姐就不由的咬咬牙,真是活該了,本來李月姐還打算出頭幫著的,這會兒,乾脆直接看戲了。
方氏叫柳二娘子這般的一駁一時說不出話來,便梗著脖子強硬的道:“倉大郎的事情,之前全鎮也沒有一個人知道,而倉家的打算我是一點不曉得的,我是一片好心,幫你家二梅保媒,如今倒是裡外不是人了,算我倒黴,媒人禮退給你,其他的休想。”
“不行,必須雙倍,我家銀珠這回吃了這麼大的虧,你怎麼的總得補償,不雙倍退我就不走了。”那柳二娘子耍起了橫來,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李家院子裡。
“你不走就不走,嚇得了誰啊?”方氏脾氣起來了,也搬了張凳子,還將堂屋的門鎖了,坐在門邊嗑起瓜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