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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魂在熟悉的領域沉澱……

當教學樓熄燈以後,回到宿舍,仍不忘了在入睡之前聽一會兒英語。

外面的世界已歸於寧靜,凡塵之外的宿舍卻又進入了一次輪迴。

……

中學的時光,最令人記憶深刻的就是高三。而度過了高三,剩餘記憶中的畫面不過仍是高三最為平實的點滴。

記得曾與好友約定,畢業後10年內都不涉足高三分校這一方圓10裡。僅僅是玩笑而已。即使是再也不到這一從前的歸宿地,它的影像也已嵌入了我們的靈魂。它就像一個前世的約定,需要用一輩子來實現。

忘不了每天早上令人痛恨的起床音樂,是它開啟圍城中新的一天;忘不了擁擠的水房,它見證了我們的忙碌時光;忘不了讓人天天跑得痛苦不堪的操場,它知道冬日的寒風和夏日的揮汗如雨;忘不了偶爾停電後的教學樓走廊,它幾乎成了我們暫時的天堂,因為有充分的理由不看書而閒聊;忘不了校門外便宜而好吃的刨冰,記得點綴在白雪似的冰花上的紅紅櫻桃,記得它微苦的滋味;忘不了年級籃球賽時,放肆地喊破嗓子,讓青春的氣息衝破平日的禁錮;忘不了老師批的一堆假條,只為我們能出得校門改善伙食;忘不了每天晚上的夜宵,食堂師傅在這時總是最可愛的人……

有人說,高三很累,因為有成堆的作業和試卷。高三也確實很累。進入高三後,升學的壓力才開始漸漸顯現。即使是喜歡輕鬆做事的人,在高三的大環境下,其生活狀態也都和以前有了很大分別。記得高三在分校第一次上自習時,我很奇怪,奇怪自己居然可以一下連續坐3個小時自習,在高三以前,這是不可能的。但是,隨著高考的來臨,這樣的自習便成了家常便飯。每天的自習時間比以前也增長了n倍,沒有了電視、沒有了雜誌和小說,只有自習室裡的書本和試卷。

有人說,讀高三很悶,因為每天都重複做同樣的事情,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埋頭苦讀,除了分數還是分數,沒有其他的思維方式。

有人說,讀高三很煩,因為老師和家長總是不停地叮囑與詢問……

但是,高三帶給我們的絕不僅僅是累、悶和煩。高三就像一束七色的光,雖然有令人鬱悶的灰色,令人緊張的紅色,但是也有令人心怡的綠色和令人滿意的橙色。

高三是紅色的。一群人為了同一個目標,在一間教室裡奮進。不管是出於無奈,或是出於豪情,高三就像一支魔棒,將一大群目標不同、性格迥異的人召集到一起,開始了同樣的征程。在佈滿荊棘的路上,我們只看得到前方的燦爛陽光,而對跋涉的艱辛視而不見;在枯燥沉悶的日子裡,這一群為了題目而苦讀的人會想出種種辦法為生活添姿加彩。

高三是灰色的。有成堆的作業和試卷,有老師和家長不斷的叮囑和詢問。高三就像一張大網,網住了所有的人。所有的思維都被繩子牽著,朝向同一個方向。新的規則,學習——真理已不重要,分數才是新的主角。

高三是藍色的。每一個人在進入高三後都是如此敏感。每天都有考試,每次考後都會排名,每一分的增長、每個名次的升降都牽動著老師和家長的神經。壓力就像一種蔓草,漸漸地,但卻始終不可抗拒地生長、蔓延,直到充斥整個空間。一次考試的排名就可以影響半個月的情緒。不僅是考試,偶爾的一次解題失敗也會令人懷疑自己的能力。甚至一天的天氣好壞也會影響胃口。

但高三卻也是五光十色的。雖然有作業、有試卷、有無窮的壓力,但是高三也有興奮、快樂和輕鬆的時刻。名次上升了,值得慶祝;又攻克了一道難題,值得欣喜;多理解了一個概念,晚飯時得多吃一個菜……課間的時候,高三的教室裡總是有成群的人在埋頭苦讀;吃飯的時候,總是有人在聽英語磁帶;甚至連走路的時候,都有人在想著解題,以至於走錯了路也渾然不覺。

當一大群人朝著同一個目標奮進的時候,當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同桌也會安靜地自習的時候,就能強烈地感受到高三的巨大力量,無論是出於孜孜不倦的進取心,還是出於無可奈何的逼上梁山,每一個人的認真都令人震撼,沒有什麼比執著的進取更令人感動。高三的時光總是如此意氣飛揚。記得班主任在高考前為我們大氣地慷慨陳詞,其狀頗有破釜沉舟之勢;記得下課後衝到分校食堂去搶小炒時擠掉鞋;記得數學老師的名言:“數學、數學、學數學……”

高三的日子就像一個久遠的夢,我們要經歷夢中的歡笑與失落。

高三時的陽光有一些異樣,照耀著年輕、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