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欄杆處。弱兮兮的云云,在經過陳勝強的身邊上,突然又迸出無窮力量,上撲的她撞上陳勝強,陳勝強高大的身子竟向後一倒,他們便整個人滾在一塊。
陳勝強那雙長臂,環出來的空間極為開闊,有意無意的像是把她攏在懷抱裡,嘴裡乞自調戲著:“幹嘛一下來就投懷送抱?你想要就說嘛,四爺我滿足你!”
云云在他的肩窩裡掙扎哭鬧:“你它媽的放開我,我要你死,一定要你死!”
“……云云。”鄭柔兒看著可憐的云云,一聲大呼也撲了上去,拉著云云的手肘子要牽她起來。
但奈何陳勝強在下的力量太大,她卻反被呂云云的手向下扯下去,眼看就要倒。
趙恆遠手急眼快,伸手把她摟住,對著躺在地上鬧得歡的陳勝強冷喝道:“鬧夠了?給我起來!”
呂云云得以鬆了錮制,撲到鄭柔兒的懷裡哭成一個淚人。她這次是真的害怕,吊在欄杆上搖搖擺擺,被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色迷迷的瞧了大半晚。
“云云,別哭了啊,別哭了。”鄭柔兒冷盯著陳勝強:“云云要是有什麼事,我要你們陪葬。”
她們摟著慢慢下樓,趙恆遠瞥著雷咖:“送她們回去。”
“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恆遠轉身看著陳勝強把襯衣穿上。
陳勝強明明穿好了衣裳,紐扣卻一顆都不扣,光著胸脯肆無忌憚,叼了根菸慢悠悠地:“她敢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掃我的臉,我當然得讓她受點教訓。”
“那呂云云為什麼要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掃你的臉?”
趙恆遠一針見血:呂云云雖然潑辣,但不是野蠻人,而且也曉是陳勝強的背景,沒點兒刺激,會這樣刺激陳勝強?
陳勝強撓撓頭:“她知道我這陣子,一直派主管磨練她們。”
“哼,磨練?”趙恆遠氣得差點咬到舌頭了:“我還一直以為是萬家祺,沒想到是你?”
“我沒辦法啊。那條魷魚,擺明了把你當水魚,你還甘之如飴,我當然得插手管管。”
“哼,哼哼……”趙恆遠哼了兩聲,一言不發的下樓。陳勝強感覺到他的怒意,衝前幾步,摟著他的肩膊:“我這也叫用心良苦。要她明白,她從前在你身邊,過的都是什麼好日子。那樣子,她才能惜福。還有啊,如果不是我把她弄得那麼狼狽,你會有英雄救美、破鏡重圓的機會?”
“現在是,破鏡難圓了。”趙恆遠冷洌的神色更濃:“柔兒剛來到我的身邊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別觸碰我的底線。”
“老三!”
趙恆遠沒理他,徑直開車到了云云的出租屋樓下。不管陳勝強安的是什麼心,敢瞞著他玩小動作,還是在柔兒的身上玩小動作,那他就不能把這事當粉筆字般抹了。
陳勝強打電話給葉鑫:“老二,出事了。”
“什麼?”
“老三和我絕交了。就為了一條魷魚。”
“呸,就這破事?”葉鑫落井下石地:“可喜可賀,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和你絕交,就讓他被那條魷魚慢慢交唄。遲早有一天,他會哭著回來求抱求安慰。”
云云的門敲了很久,也沒見有要開啟的跡象。趙恆遠在門外大聲嚷了兩句:“柔兒,柔兒……你聽我解釋。”
門裡人聲都沒。他晃晃頭,晃走自己心底的不自在。他這一生,何曾對一個人如此的低聲下氣過?
從小到大,家裡家外,商場政界,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他的情緒,唯獨是鄭柔兒,對他的忍耐退讓視如不見。
他已經很有耐性和寬容心了。即使她和趙軍平合著演一場假綁架來要挾他,他都轉眼就忘,只想方設法弄她回家。
不管她在人前何種丟臉,他也當沒事兒一樣的支援她,說著“我喜歡”。
但是,她還真的以為,他不要臉的嗎?
趙家三代世家,是這個大都市裡最顯赫的豪門望族,是上流社會里人人稱羨的儒商世家。對於這樣的家族,對於他這個家族的領路人,面子尊嚴、家族聲威是何等的重要。
所以,陳勝強和葉鑫他們,心裡有多心疼他,多反感他對鄭柔兒的縱容,才會私下裡故意給鄭柔兒使絆子?
因為是兄弟,所以心中不平又不忍啊。
“鄭柔兒,你給我開門。”趙恆遠這些日子以來,沒機會發出的火星,終於燎原。他一腳踹向大門:“開門,我也會發火的……鄭柔兒,別給臉不要臉。”
鄭柔兒的聲音隔著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