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溪邊療傷的夏侯劍客不曾料到自己豔福不淺,這荒郊野嶺的,竟有女子自動送上門來?
這位頂尖高手自己都沒察覺到,因為剛打完一場生死決戰的關係,他心神消耗過大,一不小心竟然著了道,被鬼迷心竅了。
所以,堂堂當世絕頂高手竟然表現得非常不堪,彷彿毫無警惕心一般,也沒想那麼多,也不管到底合不合理,很快就幹上了。
正努力耕耘之時,萬萬沒想到有一道亮光閃過,原本正在身底下婉轉承歡的大美妞突然就消失了,這下猝不及防,夏侯隨著慣性把一條軟肉狠狠戳到鵝卵石上,頓時痛得嘴角抽搐,一臉懵逼。
頓了片刻之後,夏侯劍客徹底醒了,意識到自己之前被鬼迷心竅了,瞬間冷汗潺潺,後怕不已,又聯想到那一道閃光,旋即又變得一臉慶幸,朗聲感激道:“何方高人救我?夏侯感激不盡!”
深更半夜,人影全無,只有他的聲音在群山中久久迴盪,卻無一人應是。
夏侯意識到,那位高人或許並不想讓自己知曉,便拱手作揖,朝四周團團行了一禮,然後什麼話也不說,草草收拾一番之後,迅速投入來時路。
另一端的古剎中,張騫和寧採臣這時候已經拔好了毛,甚至早已把野狼開膛破肚,大卸八塊,兩人此時正在清洗一個破舊巨型香爐。
當女鬼化為烏有之時,忙碌的張騫突然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常人無法察覺的莫名符號,隨即神秘一笑,又渾若無事般繼續幹活。
他和書生兩人合作,那原本寺廟外髒兮兮的巨型香爐很快被清洗乾淨,接著在裡面裝了一半水,又把一整隻野狼肉連皮帶骨全部放進去,底下架起篝火,就這麼燉開了。
寧採臣其實一開始是不同意這麼做的。
他雖然不供佛,不通道,但一直以來也從未做過褻瀆神靈之舉,如今卻要把寺廟燒香用的香爐拿來燉肉,可謂大不敬,當然無法接受。
不過,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書生害怕褻瀆神靈,那位西域來客張騫先生卻毫無顧忌。
在寧採臣眼裡,張兄力大無窮,提著至少上千斤的香爐,卻彷彿端著一個小碗一般輕飄飄,在那人極力慫恿之下,他也只好不情不願的加入了。
書生在這裡耍了個心眼,心中默唸:阿彌陀佛,求佛祖莫怪,小生也是受人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你老人家要怪就怪那姓張的吧……
咕咚,真香!……阿彌陀佛。
呵呵,確實蠻香。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的,香爐內開水滾了幾滾之後,一股香肉味便被激發出來,開始向四周瀰漫而去,引得附近蛇蟲鼠蟻紛紛躁動起來。
這其實是華夏南方人吃狗肉之法,不剝皮,先滾水拔毛,再上火堆把狼皮烤得烏黑,燒掉淺層皮肉,最後在水中颳去焦皮,用大量清水清洗乾淨後,狼肉還未曾煮熟就已經開始瀰漫一股烤肉香味。
用這種辦法弄出來的燉狼肉,即便缺少各種醬料、香料,也能弄出幾分純正燉香肉的既視感。
張騫待開水滾了幾滾,徹底激發香味之後,用樹枝抹去浮沫,最後撒上一把灰不溜秋的本地土鹽,一鍋香噴噴原始香肉也算成了。
試吃了一小塊以後,張騫點頭道:“嗯,軟糯香鮮,可以吃了,沒有想象中那麼腥羶。”
撇來幾根樹枝做筷子,和寧採臣一起,兩人因陋就簡,開始甩開腮幫吃肉。
兩個人都餓了大半夜了,這缺油少鹽的燉狼肉居然也吃得香甜。
張騫沒有主動邀請燕赤霞的意思,不過他倆深夜放毒,情節非常惡劣,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大鬍子已經忍不住了。
這邊還沒吃兩口呢,燕赤霞就如同一隻飛天癩蛤蟆一般,唰的一下從幾層高塔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兩人身邊。
大鬍子哈哈一笑,拍了拍腰間皮囊道:“有肉無酒,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燕某有陳年佳釀竹葉青,今天就便宜你們倆了。”
一面自說自話,燕赤霞也沒等別人邀請就自顧自坐了下來,活像個土匪一般搶了寧採臣筷子,毫不客氣伸手就撈出一大塊後腿肉,先湊到鼻頭上猛吸兩口,直贊‘真香’,而後便張開血盆大口,好一通狼吞虎嚥,直吃得滿嘴流油。
熱騰騰半斤香肉下肚後,大鬍子解下酒囊,咕咚咕咚灌下一口烈酒,大叫過癮。
等他喝得差不多了,這才把酒囊遞到一旁,邀請兩人同飲:“別說我吃白食,吃了你們的肉,也讓你們嚐嚐我珍藏20年的陳釀竹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