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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上路,謝珺問:“想去哪裡?”
采薇問:“二哥沒事要忙嗎?”
謝珺輕笑了笑:“我也是個正常人,不能一天到晚都是公務。”
采薇想了想:“那從蘇州河那邊繞吧,我想看看蘇州河的夜景。”
謝珺點頭:“好,我也好久沒看過蘇州河的夜景了。”
租界的馬路寬敞開闊,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蘇州河與黃浦江的交匯處。謝珺將車子停在路邊,自己先下車,然後繞到副駕駛,紳士地替采薇開門:“前面是外白渡橋,腳下是蘇州河,遠處是黃浦江,我帶你去看看。”
采薇下車,跟著他上了馬路。雖然暮色已濃,但天上的月光,和河面來來往往船隻透出的漁火,將夜色點綴得很美。
采薇趴在橋欄上,看到橋下不遠處有兩隻掛著紅燈籠的花船,歌女悠揚的歌聲,咿咿呀呀地隨著河面上的風傳來。
她想起柳如煙在跟龍正翔之前,也是在蘇州河上做歌妓。
“二哥,你應該知道小月仙吧?”她冷不丁開口問身旁的謝珺。
謝珺似是猶豫了片刻,才回她:“當年在北京的時候,三弟和呈毓貝勒為這事鬧得很大,我雖然沒見過,但也知道小月仙這個名字。只是剛剛在醫院聽到三弟和龍正翔六姨太說話,才知道原來她就是當年那個小月仙。”
采薇轉過身,背靠在橋欄,雲淡風輕地看向他,笑道:“我還挺好奇當年這事的,二哥跟我說說吧。”
她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有什麼情緒,彷彿真的只是好奇。
謝珺看著她片刻,道:“其實我也不清楚三弟和那位小月仙到底怎麼回事,等聽說的時候,事情已經鬧大,三弟為了她開槍將呈毓打傷,還燒了她本來所在的戲園子。那時候大清還沒亡,這些皇親國戚在北京城依舊能橫著走,父親為了擺平這事費了很大功夫。王府那邊最後網開一面,不再追究,但呈毓卻放話一萬兩買謝家三少一條命。這世道亡命之徒多得很,家裡只能將人送去德國。至於這個小月仙,彷彿泥牛入海,始終沒讓人找到。”他嘆了口氣,“說起來,也真是紅顏禍水。”
采薇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