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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怎麼長進,做事總是這麼自負。當年就是因為這樣,中了土匪埋伏,讓你大哥白白喪了命。這回又差點讓你媳婦被人劫走。你怎麼就不能像你二哥一樣讓人放心,你看他做事什麼時候出過簍子?”

謝煊低垂的眸光動了動,沉默不言。

謝司令看了眼兒子,稍稍放緩語氣,“喜婆還在,你處理好傷口,把人叫下來,簡單拜個堂行個禮,該走的儀式還是得走完。”

謝煊默默看了眼二樓的方向,道:“算了吧,她今天被嚇到了。反正已經登報,形式上的東西不重要,明早我帶她來給您敬杯茶,給祖宗和母親上柱香就行了。”

謝司令沉吟片刻,點點頭:“也好,反正咱們家也沒那麼多講究,人進了門就行。”

陳管家拿來了藥箱,將謝煊的襯衣撩起,輕呼了一聲:“三爺,您這傷流了這麼多血,咱們還是叫大夫來吧。”

謝煊不以為意道:“皮外傷而已,就是看著嚇人,擦了藥包紮好就行。”

陳叔在謝家多年,聽他這麼說,也不強求,小心翼翼給他處理傷口。

謝司令看了他傷口一眼,道:“你這兩日在家裡好好休息把傷養好。”

“嗯。”

*

此時的樓上,泡在浴桶中的采薇,因為熱水的撫慰,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四喜在一旁小心翼翼伺候著她。雖然今天迎親隊伍遇上了亂黨鬧事,但謝家很快一網打盡。四喜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家小姐被劫走,跟著迎親隊伍到了謝公館,才偶然得知小姐訊息,而且這訊息沒讓傳出去,來吃酒席的賓客一概不知。

四喜本來是打算偷溜回沁園,把這事兒告訴老爺,但又怕老爺太擔心,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留在謝公館等訊息,好在等了一天,終於還是等到謝家三少將自家小姐完好無缺地帶了回來。

因為哭過,四喜這會兒眼睛還是紅通通的,一邊給采薇擦背,一邊道:“小姐,我今天聽說你被劫走,都差點嚇死了。”

采薇閉眼靠在浴桶,沒說話,過了會兒才問:“今天我不在,婚禮儀式是怎麼舉行的?”

四喜道:“不僅你不在,三少去找你了也不在。謝司令就說遇到亂黨,新娘子受了點驚嚇,儀式晚上私下舉行,賓客肯定不會有意見,吃了酒就走了,反正我是嚇壞了。”

采薇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笑道:“我這不是沒事麼?你就別再擔心了。”說完這話,她泡在水中的肚子,忽然咕嚕叫了兩聲,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除了早上喝了點粥,就再沒吃東西。先前情緒太激動,沒感覺到餓,這會兒開始抗議了。

她對四喜道:“你去幫我拿點吃的,我自己洗就行。”

四喜點頭:“行,那小姐你慢慢洗,衣服放在旁邊。”

等四喜出去後,采薇復又閉上眼睛靠在浴桶,也許是昏睡了一天,雖然頭還有點疼,倒是不怎麼困。而一安靜,之前在黑暗中那種恐懼的感覺又浮了上來。

好在一陣輕淺的腳步很快將她拉回神。

“這麼快?”她從浴桶豎起身,但下一刻又驚呼一聲,縮排了水中,皺眉道,“怎麼是你?四喜呢?”

那胸前的白皙在水汽氤氳間一閃而過,很快又沉了下去,靠在門框邊的謝煊眸子微微一閃,他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輕描淡寫道:“我讓四喜去休息了,給你拿了蓮子粥上來,晚上吃點清淡的,不然不舒服。”

說完,端著托盤輕飄飄轉身離開。采薇衝著他的背影,惱火地齜牙咧嘴一番。

江南二月的天仍舊冷著,不過屋子裡燒著壁爐,還算舒服。采薇洗完澡,穿上真絲睡衣,來到起居室,也沒看謝煊,自顧地坐在沙發,端起碗喝起來。

坐在一旁的謝煊,看著她道:“你把今日發生的事,給我詳細說一遍。”

采薇沒理會他,喝完了一碗粥,放下碗勺後,才不緊不慢抬頭看向他,笑道:“這事不是謝三公子一手掌控的嗎?怎麼問起我來了?”

謝煊對她的譏誚不以為意,淡聲道:“我說過,這是意外。按著計劃,你本來應該被青山提前送到謝公館。”

“是嗎?那看來三少百密也有一疏的時候。”

謝煊定定看著她,又問:“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采薇靠在沙發背上,斜了他一眼,嗤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謝煊沉吟了片刻:“你還記不得怎麼被人綁走的?”

采薇說:“陳青山應該還活著吧?怎麼綁走的他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