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被人發現一身邪功,你信不信沒幾天就會眾叛親離,即便不離不棄者,亦會受你拖累,鬱郁而死,不得善終!”
“人心中的成見是座大山,任你怎麼翻爬也翻不過去。即便現在他們裝作沒有關係,那是因為他們需要你,等到風平浪靜了,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從來勢不兩立!!”
“這血債是償還不清的!!”
“什麼劍仙,好笑,太好笑了。你連劍都拔不出來?”
“哦~~你能拔出來,可那又怎麼樣,不過是三歲小孩子耍的劍罷了,哈哈哈哈!!”
“不要做劍仙了,如今的魔道功法不好麼,你以為你練的是什麼功!!!?”
“夏玄,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夏玄,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無數尖銳的咆哮、質問、調笑,在虛空裡響起,似有無數存在在說話,卻又匯成聲潮,從四面八方聲勢浩大地滾滾碾下,向著他洶湧地拍打而來,讓他置身於了在這激烈的怒潮之中。
他一仰頭,就看到了頭頂高懸的一輪如瞳孔般的血色明月。
咔!
這虛空的世界猛然一頓,頓時碎了,畫面散去。
夏玄猛然睜眼,如窒息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又是這夢。
馬車已經停下了,鶴羽山到了。
他揉了揉額頭,撇開額上的冷汗,側頭看到邊上的摺扇,一把抓起,走下馬車,再在風裡抖開,露出國手丹青寫著的“逍遙無憂”四個大字。
周恨酒身為才子自然也有準備,也一抖摺扇,抖出“戰無不勝”四個字。
於是,夏玄在前,周恨酒在右,蘇清夢跑在夏玄哥哥左邊,輕輕搓著小手,一副很冷的模樣。
夏玄看著天色冷,而蘇清夢又有些虛弱,便道:“把手插我兜裡吧,我兜裡暖和。”
蘇清夢愕然地看著這位小公爺,輕聲道:“男女授受不親”
夏玄看向周恨酒道:“胖子,你冷嗎?”
周恨酒點點頭。
夏玄道:“來,兜借你。”
周恨酒笑眯眯地收起“戰無不勝”的摺扇,把手插入了夏玄的兜裡,時不時還側過臉,對蘇家的小千金擠眉弄眼。
蘇清夢跺腳道:“胖子,你嘚瑟什麼?”
周恨酒笑道:“想吧?”
蘇清夢想說“不想”,但仔細想想其實還是想的,可畢竟男女有防、禮不可破,於是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隨著各家公子小姐的登山,三百多名侍衛便在山腳入口處的小亭子裡開始了防線佈置。
佈置要嚴密,其實並不容易。
但幸而,鶴羽山雖大,但才子才女們選做“滿月詩會”的這座山峰卻是一座孤峰,峰頂有一個小莊園,主人是那諸多“小主”裡某一位,所以,這佈防就相對簡單了。
這三百多名侍衛雖是從不同家族而帶來的,但很快默契地在山前山後做成了兩個固定守衛點,再按照五人一小組,分配了足足二十一組,按照三班倒,再四個時辰一班,在周邊巡查。
雖說國都治安良好,但他們也不會過於鬆懈,該做的事都需要做。
做完之後,再看上下山道,只剩下幾個小小的身影還在攀爬了。
山巔
很冷。
可冷又算什麼?
該裝逼的人還是在裝逼。
誰裝逼?
才子才女們不裝逼,還有天理麼?
然而,這眾人之中,那最矚目的卻還是要屬夏家小公爺了。
只見那一襲白衣的小公爺正坐在莊園外的望月亭中。
他左手捧《春秋》,右手抓著“逍遙無憂”的摺扇緩緩地扇著,作無懈可擊之態。
胖子展開著“戰無不勝”的摺扇就坐在他不遠處,閉目假寐,時不時眉頭跳動兩下,如是沉浸在金戈鐵馬之中。
蘇家千金則是變戲法似的取出了一根簫,放在膝蓋上,然後以歲月靜好的姿態閉上雙眼,似乎在聆聽大自然的聲音,尋找著吹簫的感覺。
這滿月詩會,可是匯聚了許多地方的才子才女,合計都近兩百人了,自然不止國都一處。
大家都知道對方,可都沒那麼熟,各自身份雖說有些上下,但加上各自的親戚,那就模糊了。
如何定咖位?
自然是靠逼格。
孟山為人正直,剛正不阿,過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