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梔,我背好了。”夏姿意背完後,趁著自己還能記住,趕緊把書揣遊梔手裡。
等她背完。
遊梔還是問出了她心裡那個問題。
“你們為什麼……”她怕引起夏姿意反感,斟酌了一下用詞,“你們很喜歡背誦嗎?”
“梔梔,誰會喜歡枯燥乏味的學習啊。”夏姿意趴在桌上說,“難道你要我們三個真和你說都是朋友就給我們偷偷過了嗎?”
這句話問的遊梔又怔了怔,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是老師給你佈置的任務,是相信你,我們才不會讓你為難。”夏姿意又說,“雖然孟期辭成天嘴裡跑火車,但他還是很靠譜的。”
遊梔又想起來了在小樹林裡,少年的那句。
果然,成績什麼的不能定義人的好壞。
夏姿意雖然平時愛打扮,上課睡覺,脾氣不好,但自從來了這裡,有人說她,夏姿意都是第一個為她報不平。
孟期辭也不著調,但在昨天她被隔壁班男生說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護著自己。
遊梔不禁彎唇。
過了一會兒,孟期辭也拿著書背完了。
最後只剩下燕昱安,遊梔偷偷用餘光瞥了後面一眼。
只見燕昱安舉著書,完完全全擋住了他的臉,不知道他是在背書還是在幹嘛。
抬頭看了一眼黑板旁邊掛著的時鐘,已經快下課了。
下課後,就要把沒有背的名單交上去了,遊梔躊躇不決。
最後還是伸出手,抓著燕昱安的桌沿搖了搖,桌子隨著她的動作有了一些小起伏。
燕昱安慢慢將書移下來,先是露他的眼睛,後是一整張臉。
他把書拋在桌上,發出“哐當”一聲,身子往後仰好整以暇的等著遊梔說話。
遊梔小聲開口說:“你背好了嗎?”
燕昱安懶洋洋地握住書,然後將他立在遊梔眼前,把書封面對著自己。
“洞庭青草,近春秋,更無一點風色。”
遊梔靜靜地聽著。
直到。
“素月分輝,明河共影——”
然後他就不念了,就直直地盯著遊梔,遊梔被盯的受不了,小聲提醒:“表裡俱澄澈。”
燕昱安點頭,乾脆念都不念提醒的那句。
“悠然心會——”
他又不說了。
“處處難與君說。”
一首詩基本上是燕昱安說一句,然後遊梔提醒一句,跟男女對讀一樣。
遊梔勉強給他算通關了,本來想和他說這首詩他有點不熟練,但是最後話梗在嗓子眼,還是沒說。
燕昱安瞥見面前少女的欲言又止,他揚眉。
“我會背。”
遊梔向他投向一個狐疑的眼神。
燕昱安又把書立她面前,就開始背。
因為現在教室比較吵鬧,為了讓遊梔聽的清楚,他不得不放大音量。
燕昱安平時說話屬於比較低沉,但此刻聲調上揚卻突現出了具有他現在年齡的少年感。
他不帶停留的背完了一首詩,然後就等著遊梔說話。
遊梔聽完他流暢的一首詩,瞪大眼睛。
他不是會背嗎?那怎麼還要我提醒一句。
但是她對上燕昱安總是跟沒脾氣一樣,就算他明擺著捉弄她,但看到他臉上的笑意,遊梔還是沒出息的認了。
“安安你在這裡捉弄梔妹幹嘛?”孟期辭問。
“捉弄?”燕昱安拉長尾音,像是思考,“我只是剛才突然忘記了。”
他一副我就是忘記了,理直氣壯的模樣,十分欠揍。
孟期辭抽了抽嘴角,無語凝噎,他拍了拍燕昱安的肩膀,狀似惋惜,“腦子不好就早點去醫院,趁咱還年輕,能治!”
燕昱安一把拍開孟期辭的豬爪。
他抬眸,才發現前排早已沒了那個清瘦的背影,四處看了一圈才見她正離著講臺不遠處,旁邊還有一個男生,倆人不知道在那裡說什麼。
男生是他們班的學習委員陳浩安。
燕昱安眯了眯眼。
……
“遊梔,你在背下一篇?”陳浩安無意瞥見遊梔書上的內容,有點詫異。
“啊?嗯。”遊梔小聲念著古詩詞內容,就被一道陌生男聲突然打斷,轉頭就見是一個她不認識的男生。
陳浩安對上她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