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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無數目光則像陷入了黑暗,迷茫又頹然。

……

走到橘寶平時待的地方時,燕昱安熟練的拿著貓飼料往食盆裡倒。

而遊梔則是蹲在一旁,用手環抱著雙膝,頭埋在臂彎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安靜的看著。

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

倆人都沒有說話,靜悄悄的,頭上時不時傳來鳥鳴聲。

遊梔閉上眼,感受著風吹,鳥鳴,蟬鳴。

不知不覺間,已經放鬆了一些。

半晌,遊梔睜開眼就對上燕昱安似笑非笑的雙眸,一雙黑眸很染了漆似的。

“有事嗎?”遊梔試探性問。

“我以為你睡著了。”

他又說:“好一點了嗎?”

遊梔聽到這話怔住了。

見她楞楞的在原地,一雙眼瞪的老大。

燕昱安揚唇笑了,這是他在遊梔面前第一次這樣笑,笑出了聲,笑得肆意張揚,肩膀都一顫一顫的。

“……”

其實遊梔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笑,但不知為何,看著他笑,遊梔心裡像裹了蜜似的,她唇角也無聲揚起一個弧度。

“你把耳釘換了?”燕昱安笑完才發現,在她右耳的銀色耳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耳棒。

“嗯。”遊梔沒想到他能發現,她一直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沒想到你發現了。”

“在你哭的那天就發現了。”

遊梔一下就想起來和方明華不歡而散掛電話那天。

臉上有些尷尬。

“我沒有哭。”遊梔小聲反駁。

燕昱安揉著橘寶腦袋,抽空瞥了一眼她,附和著說:“好,你沒哭。”

“……”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氣。

“你為什麼左耳不打一個。”燕昱安上下看了她一眼問道。

遊梔一怔,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的話。

她打這個耳洞是代表著反抗,無聲的反抗周圍質疑聲,反抗別人貶低自己的努力。

不少人看到她的耳洞時,全部都是說的,“好學生居然也打耳洞。”

而在今天,她聽到了不一樣的回答。

“你不覺得好學生打耳洞很奇怪嗎?”

燕昱安唇角弧度上揚,“都是學生,好壞有定義嗎?”

遊梔發懵地看著他。

“靠成績還是靠什麼?”

在空蕩的小樹林裡、在呼嘯而過的風裡。

她聽到了他的聲音——

“這難道不是給人套上一層枷鎖麼。”

燕昱安收了平時吊兒郎當的神情,少有的認真,“就像你,不也給我套了一層枷鎖麼?”

“什麼?”遊梔不懂他說的什麼。

“昨天體育課。”燕昱安慢悠悠又補充,“書店。”

此話一出,遊梔就明白了。

她自己明明想擺脫枷鎖,但不知不覺中自己也成為了套枷鎖的人。

思緒又回到初中時。

她從小到大都是大人口中的乖乖女。

有一次班級報名表演節目,她那時揹著方明華偷偷報名了。

結果當天就被老師刷下來。

而原因則是——

你好好讀書就行了,這名單上全是後排那些壞學生,你別跟著他們瞎搞。

自己也在這其中被影響了,看到燕昱安這種平日裡沒個正形的模樣就覺得他是壞學生,看到他給自己挑作業時,還會戴有色眼鏡。

“學習不好難道就必須得不認識作業?學習好難道就不能打扮?”燕昱安只是盯著遠方,輕飄飄的一句話。

遊梔聽完後,只覺得心靈受到了偌大的衝擊。

她嘴張了又張,喊他名字“燕昱安。”

“你以後可以考慮去當心理醫生。”

“……”

燕昱安低笑倆聲,他意外深長地說:“我說的你聽聽就行,你別以後拿著這幾句話當你不學習的理由。”

“反正燕昱安,謝謝你啊。”

“實在想謝,那——”他拖長了尾音,“週末當我拎包小妹吧。”

他又恢復成混不吝的模樣,正經不了半分鐘。

“小妹?”

“你還想當小弟?”

遊梔不想和他爭辯,索性閉了嘴。

她蹲的太久,腿都麻了,站都站不起來,只能依靠著樹幹,慢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