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玄朗三人的加入,一切都不同了。
同樣是走走停停,趕路打尖,畫風卻已然大不相同,原先榮嬌等人是行色匆匆,滿面風塵,現在每日的行程相差無幾,卻多了幾分遊歷的閒適。
同樣是指向北方的那條路,同樣經過村莊經過田野,在玄朗的指引下,榮嬌從原先的悶頭趕路,到邊走邊看,體味著各種各樣的人生,眼界愈發開闊,不知不覺間積累了經驗,增長了見識。
在無人的曠野,馭馬而行,除了迎面而來的清新的風,還有肆意的雲和寂寞的遠山;行進在花樹下,一陣柔風吹過,落英如雪片一般細細軟軟地飄落,瞬間就明白了“花飛雪”是一種多麼飄逸出塵的意境……
光禿禿的石山上,唯有一棵虯枝蒼松獨自蒼翠,努力將生命的綠意舒展到更多更遠的空間……
阿金安排行程的能力簡直令聞刀崇拜,在疲憊**之前總是有一家飯館或茶攤或村居恰到好處地出現在視線之中,從不會因誤了時辰錯過了宿頭,更不會遙遙地眼睜睜看著城門一點點關閉而遺憾地望塵莫及。
“金哥……”
做為一個有理想的有追求的小廝,聞刀立馬將阿金視為學習的偶像,金哥長金哥短,各種馬屁隨手施放,就差直接抱大腿了,就連李勇,雖比聞刀矜持了許多,敬佩與拜師的心思卻更甚於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相比被聞刀李勇幾人圍繞著的阿金,玄朗的另一名隨從麥子就安靜許多,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存在感,若不是玄朗只帶了他與阿金倆人,人數太少。一開始就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在,無法徹底完全地忽略,但也僅僅如此。
若不刻意尋找,似乎永遠想不到他的存在。
明明那個人影一直都在,卻莫名就會被忽略掉,彷彿是陽光下的影子,誰都知道只要有光就會有影子。但極少有人在平常情況下會去注意影子在前在後或今天影子有沒有跟著自己一起出現……
麥子就象影子。存在感透明,不經意間就被忽略遺忘。
“……在看什麼?”
玄朗見榮嬌盯著某個方向出神了好一會兒,不禁關切地問道。
彼時他們正在路旁的茶攤小憩。茶攤設在一棵大柳樹下,豐茂的陽光從新萌的嫩葉間投下,星星點點的金斑有些落在了暫停小飲的行人肩頭,有些落到了粗樸的木茶桌上。更多的被毫不吝惜的灑在地面,被踩得硬實的泥土地。也有了明晃晃的光彩。
“看麥子。”
榮嬌收回視線,笑眯眯地看了玄朗一眼,目光繼而重新轉回原處。
“哦,我以為你會象他們一樣好學……”
玄朗也看向與她相同的方向。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他所說的他們亦在麥子的那邊,以阿金為中心。以好學生聞刀李勇等人為邊線,圍成的小圈子。圈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還綴著個小尾巴,那是綠殳。
那是每逢歇息時由阿金主講的江湖經驗現實示範課,因為今天的午飯計劃在此處野餐,阿金指揮著,正在進行分工,一夥人說說笑笑,格外興奮。
“我本來就很好學!”
榮嬌翻了個小小的白眼,說得她好象在逃課似的,對於阿金傳授的那些經驗,她每晚也有認真向綠殳打聽學習過,好不好?
是誰在她第一次準備擠過去聽時,出言勸阻的?
說什麼她若過去,聞刀李勇幾個護衛都會不自在,反而會耽誤了他們的正事,這些事情他們學會了比她學會更有用處。
榮嬌認為還是玄朗想得周到,別人不說,聞刀肯定要受拘束……
於是放棄了自己的打算,每回都與玄朗一處,優哉遊哉談天說地,袖手旁觀。根本不知道這人阻止自己過去的真正原因有多複雜!
玄朗絕對不會承認,不想她用崇拜的眼神看阿金,不想她與護衛們身體距離太近,不想她那雙素白的小手去試著埋鍋灶飯揀柴挖野菜……
“先生忘了,學生可曾少交過作業?”
逼著她讀書寫文章交作業的先生一直只有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就是玄朗。
“麥子,他很不錯,他與阿金職責不同,不需要引人注意。”
玄朗笑笑,將話題說回到麥子身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愈發瞭解榮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