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間,一碧一青兩道殘影同時出現,青影在上,從馬來的方向,在左側上方直奔馬頭,宛如套馬索一般,正套中向前疾衝的驚馬,碧影從馬的對向左側下方而來,直衝站在馬前發呆的小童兒而去。
電光火石間,只聽得驚馬狂燥的嘶鳴聲,上方的青影將馬拽向左後方,阻住了驚馬繼續向前賓士,強大的慣性與突然受到的阻力,惹得那匹馬前蹄離地,馬首向上連連嘶吼著,欲拖離束縛向前衝去。
這時碧影已捲起小童兒,將他放到剛才發出淒厲哭喊求救的婦人面前,“娘!娘!”呆呆的小童見到自己的孃親,哇哇大哭著,張開兩隻小手要抱抱。
“小寶!”
婦人跌跌撞撞向前兩步,一把將兒子摟在懷裡,母子倆人抱頭痛哭。
“哪位恩人救了小婦人的兒子?恩人?”
緩過神的小婦人再找,人早不見了,有眼尖的恍忽看到之前卷在小童身上的好象是條碧色的鞭子……
救人不留名,真有這樣的無名英雄啊……
危險解除,擠在街兩邊的人群不再慌張,也重新喚回了看熱鬧的八卦心思……
那位救人的走了,將驚馬制服的這位是誰?
青色的那道影子還套在馬脖子上,驚馬已經安靜下來,雖然還時不時地打個響鼻尥幾下蹶子,卻不剛才那般嚇人了……
從旁邊的茶樓走出一個長得很精神的男子,幾步走到白馬跟前,牽住馬韁繩,將馬拴在了茶樓前的拴馬樁上,伸手將馬脖子上的青色套馬索解開,人們這才發現哪是什麼解馬索啊,分明是茶樓的青色窗簾<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想是方才情形危急,樓上出手之人倉促間找不到稱手的傢伙,拽了窗簾擰幾下,勉強應急。
誰這麼大本事啊?窗簾布也能套住驚馬?
有訊息靈通熟悉都城豪門的就指著那拴馬人道,“是英王府的人,估計出手的是英王殿下……”
英王啊!
真的假的?不是說英王外出遊歷不在都城?
難怪有這麼大的本事,若是英王殿下就對了……
被指為英王府的小哥兒將馬安置好,走到受驚的小婦人面前,那婦人抱著孩子要跪下磕頭,小哥兒制止她,又掏出幾塊碎銀子,讓她到醫館看看孩子有沒有受驚。
然後揮揮手,“沒事了,都散了吧,大家各自忙去。”
等他回到茶樓包間時,白馬的主人已經到了,是個年歲不大的小胖子,髮髻亂了,臉上還擦破一塊皮,形容很是狼狽,原來是鎮北侯吳可庸的小兒子吳良材。
眼下他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對著上首坐著的著玄衣的冷俊公子連連作揖認錯求饒,“殿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芝蘭玉樹般的玄衣公子正是大名鼎鼎的英王殿下宋濟深。下樓處理善後的是他的親衛之一。
“救人的是誰?”
英王沒理吳小胖,倒是對另一位出手之人更感興趣。
彼時他所在的位置是在馬後方,小童在馬前方,要救小童已來不及,無奈之下只好將驚馬做目標,力求能拉住馬,孩子或許受輕傷,但不至於被馬踐踏而死。
不曾想在他出手之時,另外一人彷彿與他說好同時動手各有分工似的,一人制馬,一人救人,時機分寸出手角度拿捏地不差毫釐。
甚至連救人的物品都相彷彿,宋濟深用的是窗簾,電光火石的匆匆一瞥間,那人用的似乎也是長繩軟鞭之類的。
“出手之人已經先行離開。”
親衛告罪:“……有旁觀者道出手者是個少年,之前在樓下明檔喝茶,小二說是有這樣的主僕三人,小公子年紀不大,之前點了一壺涼茶一份水果拼盤,茶喝了半盞水果尚未用……出手的是小公子,有人說他用的是腰間絲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英王俊美的臉龐浮起一絲驚色,在這短短的瞬間,能夠取下腰間繫的絲絛化做軟鞭,將孩子捲起救下,雖說是個小童,沒有多重,但少年人手上的功夫也著實了得!
什麼時候都城裡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少年人,他竟半點未聞?
“那小公子面生得緊,”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親衛打聽到的資訊可不少:“倒是其中的一個僕從,小二說有幾分象是京東大營主將池萬林的三兒子池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