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將所有人遣出,獨在書房,將榮嬌送的食盒開啟,再也難掩欣喜之色,就象得了寶藏的孩子,每樣取來逐一品嚐。
甜酸鹹、糯軟酥、乾脆爽、綿硬韌,不大的兩個食盒,幾乎納括了所有的口感滋味……玄朗邊嘗邊忍不住嘴角的上揚,這麼多味道,小樓的口味還真是複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同好同享,這不會都是她喜歡的吧?
幸好,他有個疼他的乳孃……小孩子能有糖吃,也算苦中有樂。
玄朗又拈起一塊蜜漬黃桃放到嘴裡,微眯了眼睛,滿臉的幸福與滿足……
這些年,他將這甜蜜的滋味深埋心底,沒有任何口味上的偏好,酸甜苦辣鹹,何味都能入口,對享受已然能屈能伸,盛席華筳食不厭精坦然享之,野外簡驛粗茶淡飯亦能欣然而食。
以他今日的地位,若是有意,山珍海味再少見的食材也能弄到,世人皆道他無口腹之好,卻不知心裡執著多年,從未忘記的始終是最初那驚為天人美好到令他流淚的甜滋味。
在之後的好幾年,在他從幼童到兒童到少年,一路上最期待的禮物莫過於有人會與他分享一把糖一包甜點心……可惜,從未遇見!
等他有能力日日浸泡在蜜罐裡時,隨心所欲嚐盡天下糖滋味時,他卻從未對甜之味表示過特殊偏愛,曾經的童年裡年復一年的期盼渴望成了早被遺忘的舊夢。
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曾經對糖對甜的嚮往。
直到今天,在他全然沒有準備時,小樓用兩盒攢得滿滿的各式各樣的蜜餞點心,悍然轟開他的心門。久遠的夢想猝不及防間猛然實現。
原來,他的眷戀與渴望從未少過一絲一毫!
小樓,真是貼心!
嘴裡的蜜液順著喉管一路流下,玄朗的心也化做了一灘糖水,那個小小的身子徹底地印在了心上。
從最初帶些逗悶的順手為之,到後來的相交日厚,漸成手足。到這一刻。在玄朗的心裡,小樓已從陌生人成為再難割捨的牽絆,是他為之護佑疼愛的親人。
這番念頭若是被岐伯阿金幾個知曉。肯定要悔得抱頭痛哭——有沒有天理啊!誰知道主子還喜歡這個呀?隱藏得太深了!
主子那樣巍峨俊秀的人物,誰沒事敢塞給他一包糖或往他的案頭擱盤蜜餞啊,要放也是放鮮果點心,誰會想到象打發小孩子似的塞把甜膩膩的小零嘴給公子?那簡直是褻瀆!
誰要是動了這個念頭。不待他行動,自己人都先把他滅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主子會要這個?這是要暗諷公子幼稚還是譏嘲他娘們氣?
上回所謂婁城特產的酥糖。公子讓人稍了幾盒給小樓公子,自己可是一口也沒嘗的!
公子捧著一大盤小孩子與閨閣女子才愛吃的糖塊果脯,嚼得眉開眼笑,心滿意足?
畫風太美妙。做夢也夢不到這個!
榮嬌可不知道自己的食盒誤打誤撞正中了玄朗的軟肋,不知道對於玄朗而言意味非凡,並不是簡單的兩盒零嘴吃食!
更不知道玄朗晚餐都沒用。就著一壺白開水漱口,將她裝在食盒裡分享的。每一樣都品嚐了一番,更不知道因為這兩盒點心零食,就將這個小巷子碰上的實力派便宜大哥發展成了鐵桿的親大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離了曉陽居順道去芙蓉街探望李忠。
又養了這幾日,李忠的傷好了些,雖還不能下地走動,已經從之前的趴臥到可以側著身子半躺半坐,外界的訊息他也聽說了不少,說到通源的被封,見榮嬌興致不錯,擔心她會冒進:“……公子,通源雖是遍佈國朝的糧店,對海家不過是九牛一毛,即便全部查封,也傷不到海家的根本,何況現如今只是在都城的幾間鋪子被查封,對海家而言,連一分元氣都傷不到……您切不可掉以輕心……”
更別想著要與海家對著幹,通源被查,這也算給咱們出了氣了,以後這事就放下吧……但願海家別再找我們的麻煩。
李掌櫃甚至都想再開藥鋪時,他要不要在幕後,讓李同在前面張羅,開米鋪時,他和李勇多守在倉庫那邊,沒怎麼露面。
“李掌櫃放心吧,我是小氣又不知輕重的人嘛?他不來招惹我們,我自然不會找他家的晦氣……”
本來要找也只會找海家小姐和那個主事下人的麻煩,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