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念薇不敢停下,身後的二人窮追不捨,她不知道被抓住會怎麼樣,但心裡的想法在大叫著:不能被她們抓住!
但事與願違,從結束中考之後,運動就與何念薇劃開了一條不可跨越的界限,很快她跑累了,兩腿像灌了鉛似的邁不開了。
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壓住,何念薇摔在地上,臉貼在走廊上這條長長的軟毯上。背上的力氣大的驚人,她毫無反抗之力。美容師兇狠的瞪著她,手中拿著一把帶血的小刀,是刮眉用的那種,她拿著小刀慢慢貼近何念薇的臉龐,聲音透著森然冷意:“不是說讓你躺好嗎?沒關係,就在這裡吧……”
何念薇察覺到懾人的危險,像條蹦躂在岸上的魚劇烈反抗起來:“張悅,救我!幫幫我!”
這種關頭,她也忘記了張悅變得不正常,看見她木然的臉龐,她才反應過來。張悅咧開嘴巴,看著像是在笑,但眼眸中沒有笑意,只有嘴巴朝兩邊咧著,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她貼近何念薇,一隻蟲子卡在她臉上的傷口處,要掉不掉的,何念薇看到這一幕,頭皮連著全身上下的面板感到一陣發麻。
她錯亂的扭過頭,不想看她,地上的軟墊是紅色樣式的,踩上去十分鬆軟。墊子上有些數不清的細小的縫隙,而現在,密密麻麻的蟲子從縫隙裡爬出,往她的身上爬去。
“啊!啊啊啊!”何念薇驚恐的大叫,猛然間坐直了身體,她環顧四周,張悅坐在她旁邊的床上,擔憂的望著她,而她也不在走廊裡,還是在房間中。
她像是穿著衣服洗了個澡,出了一身的汗。張悅打趣道:“房間裡的冷氣這麼足,你怎麼出了一身的汗?做噩夢了?”
何念薇點點頭,觀察著張悅的表情,不願意再多說。雖然是夢裡的場景,但也影響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悅。
“我睡了多久?”
張悅像是沒發現她的疏離,看了眼手機說:“一個小時。做完專案後我看你睡著了,就想著讓你在這裡睡一會兒。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嗯……應該是吧。”醒過來後,全身的熱意快速消退,空調冷氣嗖嗖的往她身上衝,她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快點回家。
“我們走吧。”何念薇拿起包包,穿上鞋,快步走到門前,她想起夢中的場景——走廊的軟墊裡是那些蟲子的棲息地。
“怎麼不開門?鎖住了?”張悅在身後問。
何念薇將這個荒誕的念頭甩出腦袋,咬牙開啟屋門,先朝地上看了一眼,根本沒有什麼墊子,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磚反射著走廊上的燈光,看不到一隻蟲子的影子。
……果然都是夢境,都是假的。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左右。安合市這個小城市並沒有所謂的夜生活,再加上今天也不是節假日,路上沒有行人,車輛也很少。
被風一吹,何念薇清醒了不少。道路兩側都是生長旺盛的綠植,硬是將這條非機動車道隔絕成另一個世界,冷的何念薇一隻手壓住肚子,不讓涼風灌入衣服,一隻手擰著車把手。
不知多久沒有修剪過路邊的樹木,路燈被遮擋的嚴嚴實實,只能透出一點微弱的光芒,完全照不亮黑黝黝的道路。何念薇的車燈沒有改裝過,燈光也很微弱,大概能照亮一米左右的距離,所以何念薇開的很慢。
張悅騎著車在她旁邊,喋喋不休的和她說著話:“念薇,這家美容店感覺真不錯,我們過幾天再來一次吧……專案得保持做才行,這樣面板才能保養得好……”她語氣興奮,儼然成為這家美容院忠誠的粉絲。
何念薇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她幾句,張悅見她興致不高,就沒再繼續說了。到了分開的紅綠燈口,兩個人互相告別。
黑乎乎的道路崎嶇不平,也不知每年修路修到了哪裡。何念薇家最遠,不過安全起見,她沒敢開太快。
小區十二點就會關門,何念薇朝保安室喊了一聲,門便開了,她騎著車行駛到樓下,尋找著停車的地方。這個時間點已經沒多少位置了,何念薇找到一個空隙還算大的地方,停下車把兩邊的電動車稍微挪了挪,讓自己的車停進去。
接著她往居民樓裡走去,餘光掃到不遠處一個人影,因為小區的燈年久失修,無人修理,只能依稀看到那個人的輪廓。她沒多想,只以為是上夜班或者是和她一樣剛回來的人。
等到走進樓道里,按下電梯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何念薇用力跺了下腳,頭頂的聲控燈亮起,她朝樓道口看去,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很高大,走進來時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