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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等張孟潭仔細看看距離大概四五十米遠的那些人的時候,卻忽然鬆了一口氣,因為那些人大都是老人、婦女和孩子,而且奇怪的是,這似乎是一個原始部落,人們形容枯槁,赤身裸體,神情古怪,看上去似乎不像漢人, 而且從外表看,他們根本就無法對自己或者程高構成什麼威脅。

張孟潭感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有點可笑,因為眼前的這個群體看上去似乎正處在苦難中。他摸了摸衣袋,遺憾自己沒有帶些巧克力什麼的來送給這些可憐的人。

有時候第六感也會騙人的,他寬慰的想,我們剛剛降落,怎麼可能立刻就有人來圍攻?況且我們也沒有招惹什麼人。剛才真是可笑,差點把飛機給毀了,如果當真毀了,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去面對軍區首長以及那些朝夕相處的戰友?

“我們快過去問一下,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最好能找到當地的政府機關。”程高興高采烈的迎著他們跑了過去。

張孟潭覺得似乎有些不妥,想要叫住程高,但是猶豫一下,沒有開口。

程高避開叢叢的灌木,一邊向前跑,一邊興奮的向那些老人孩子揮著手。

太陽把金黃的光線毫無保留的撒在這片美麗的世界裡,空中沒有一絲的風,耳邊不時的有蚊蚋飛過的聲音,身後叢林裡似乎傳來竹筍的爆裂聲音。張孟潭愜意的享受著大自然給他帶來的愉悅感覺,同時開心的看著奔跑著的程高。

程高的頭髮剃得很短,他的皮夾克敞開了懷,頭盔拿在左手,一跳一跳的避開那些灌木。向前跑的時候,他的夾克飄來飄去,運動員一樣健美的身軀上的每一絲肌肉似乎都在蓬勃的跳動著,和前面那些枯槁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孟潭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這個矯捷得如同豹子一樣的年輕同伴,他有時候挺羨慕這個東北的小夥子,因為自己就沒有他那樣完美的體形。

試飛12

程高將要接近人群的時候,放慢了腳步。他一邊向前走,一邊做著友好的手勢,似乎在告訴對方不要害怕。

那群人大概有二十幾個,中間立著的是一個年紀非常大的老人,手裡拄了一根粗大的柺杖。他的額頭很高,頭髮已經掉得差不多光了,只有周圍還有一圈白髮,稀疏的向身前身後披散下來,從張孟潭的位置看去,他的頭顱看起來很像一個剝了殼的雞蛋,光溜溜的讓他覺得總想笑出來。

老人看著越來越近的程高,忽然提起柺杖往地上使勁撴了一下,這似乎是一個暗號,隨著這一記暗號,灌木叢中忽然又高高矮矮的立起了好多的人。這次站起來的大都是一些精壯男人,他們手裡大都提著一些木棍,並且也是一絲不掛,甚至沒有一個人的身上有一塊遮羞布。

忽然出現的人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遠遠的把張孟潭和程高圍在了中間。

張孟潭忽然想起剛才的那幾聲口哨,頓時如同掉進了冰窖裡,他感到這些人的來意不善。“程高,回來!”他一邊驚慌的喊程高,一邊警覺的四下觀看,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叢林中也隱隱約約的出現了湧動的人頭,他們果然已經落入了一個橢圓形的包圍中,他和程高所處的位置恰好相當於橢圓形的兩個焦點。

程高也覺出了不對,他停住了腳步,猶豫的回頭看了看張孟潭,似乎想問一句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老者忽然開了口。

他不是說話,而是在唱歌。他用的是一種張孟潭和程高都聽不懂的語言在唱,歌的曲調很簡單,但是他一邊唱,周圍的人一邊和,歌聲慷慨激昂,隱然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氣勢。

他們一邊唱歌,一邊把手裡的木棍在地上一下一下撴著,打著拍子。

——在呼倫貝爾盟敖魯古雅鄉的看守所裡度過的那個夜晚,張孟潭講到這裡的時候,外面漆黑的夜空已經有了一點點的光線透露出來,劉東華的大腦裡也好像忽然有一道靈光閃過:“我知道了,那個老頭唱的歌曲就是昨晚吉日嘎拉唱過的那首!”

張孟潭悲涼的看著劉東華,忍不住淚水汩汩的流出,當眼淚流過被打得腫起老高的臉上的時候,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的眼淚是流在別人的臉上一般。

儘管腦海中出現了一絲曙光,但是劉東華更加覺得恐怖異常:在遙遠的南方叢林邊緣地帶,居然生存著那麼一群奇形怪狀的人,他們過的是原始部落的生活,唱的是古老的蒙古歌曲,難道這一切有什麼內在聯絡嗎?昨天晚上聽吉日嘎拉唱歌的時候,張孟潭忽然發瘋,而且把我當成了程高,拼命的要保護我,難道當時因為這首歌曲,程高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