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很大啊。”徐福發現她一點也沒有費勁的樣子,彷彿懷裡抱著的並非一名少年男子,而是一隻蓬鬆柔軟的棉花枕頭。
接下來,郎心慧把徐福放到床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這一次是真的,決不使用催眠術。”她誠懇地說。
稍後,她滿臉羞澀地說:“這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徐福覺得自己很幸運,竟然跟一位三百多歲的老處女親熱,如此奇異的豔遇非同尋常,等會一定在日記本里留下濃墨重彩的清晰記錄做永久紀念。
他冷得發抖,因為懷中人體溫太低,跟抱著條冰凍魚似的。
可他不願放開。
雖然很涼,但幸福的感覺是實實在在的。
“啊嚏!”他認為自己大概感冒了。
城市英雄
二十三點四十五分。
徐福和郎心慧站在天台上,各執一架望遠鏡,四處觀察。
“那個女人穿得真暴露,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阿福,快來打爆她的頭。”郎心慧手指西南方一千多米處的大街。
“太遠了,很難射中。”徐福舉起望遠鏡,沿她所指方向尋找了好一陣子,發現穿得少的女子有好幾位。
“你老盯著那邊看得目不轉睛,是不是那賤人的身材比我漂亮。”郎心慧突然不高興。
“也就穿得涼快些而已,似乎算不上大錯,你應該尋找真正該殺的壞蛋,發現以後通知我。”徐福放下望遠鏡,悄悄嘆息了一聲,不無沮喪地發覺,原來活了幾百年的吸血鬼跟普通女子一樣容易嫉妒。
小吃街外面有兩群人在打架,酒瓶子在空中飛來飛去,周圍有數百人不畏危險地觀看,場面煞是宏大。
兩人看了好一陣,找不出幫助某一方的理由。
“站在這裡快一個鐘頭了,怎麼還不開一槍,隨便殺一個人然後我們就回去睡覺好不好?”郎心慧開始有些不耐煩。
“奪去某個人的生命是件非常嚴肅的事,沒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確定目標是壞蛋不可以動手。”徐福繼續津津有味地東張西望。
“這麼複雜?我還以為你是鬧著玩的。”郎心慧嘀咕。
“確實是遊戲,但我打算認真做。”
“你殺過幾個人?”
“兩個飆車黨和一個貪汙犯。”他沒提起那個吸血怪物,擔心可能是她的表兄弟或者熟人朋友之流。
“殺人之後痛快嗎?”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殺了個人而已,並不值得翻來覆去的討論和思考。”
“哇,你真酷。”她眼裡彷彿冒出成群結隊的小星星。
“每件事都需要有人做,我覺得自己勉強可以算是這個城市的垃圾人類清掃者。”他站直了身體,風吹來,頭髮輕輕飄揚,整個山京彷彿已經被踩在腳下。
有些搔首弄姿的味道。
“壞蛋都躲哪去了,都不肯出現讓我們殺,真不像話。”她抱怨。
“在上學之前你做什麼?”他隨口問。
“在北區一處城中村裡住著,每天看二十個小時電視,學習現代人的言行舉止,後來透過熟人制造了一個戶口和身份,到初二年級插班。”
“再往前呢?”
“我在一個偏僻的山區村莊背面的墳地裡休眠,一覺睡了八年多,醒來發覺世道全變了,天黑後走在大街上血族成員隨處可見,經商開店的,開計程車的,當醫生的全都有,甚至連做鴨子或者野雞的也不在少數,真好啊,再不用像從前那樣藏在暗處偷偷摸摸混日子。我聯絡上以前的組織,然後把幾樣從墓裡帶出來的東西賣了,弄了幾十萬塊錢,到現在還沒花完。”
“盜墓好玩啊,下次去之前別忘了叫上我。”徐福想起前些日子看過的那些‘鬼吹燈’系列。
“阿福,準備射擊,我發現一個真正該殺的大壞蛋。”郎心慧指著東北方的風月街,“看到沒有,就是穿黃色西服,老盯著年青女人看的老頭。”
乍一看,那是個極普通的老頭,頭髮染過,半黑半白,許多喜歡召妓而又怕人看到並且經濟不寬裕的人常常這個時候逛紅燈區,據說零點後服務價格有折扣,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徐福從未在夜晚去過紅燈區,相關情況全是聽同學講述。
“看不出哪壞啊,會不會弄錯了?”徐福問。
“幾十年前就認識,那會兒不知搞什麼運動,城裡人分成幾派相互間像仇敵一樣打架,我親眼看著這壞蛋用一把長矛捅死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