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式悲痛莫名,總是使將不出。黑衣漢子也沒逼他,可是每當看見劍晨練對悲痛莫名時,他眼神中似隱含無限哀傷
直至第四晚,劍晨愈練愈糟,他先前所耍的劍招尚算純熟,到要使出悲痛莫名時,霍地手上一滑,手中木劍赫然墮地!在旁的黑衣漢子卻面不改容,一切似乎已在他意料之中。
劍晨羞愧得無地自容,頹然跪下道:“徒兒不才,練了多晚,仍未能揣摸此招之竅門。”
黑衣漢子並沒有即時回應,過了半晌才道:“悲痛莫名一式,須由內發外,憑心意會,晨兒,你何必操之過急?”
步驚雲瞧見二人如引情形,心中暗想:“這黑衣叔叔人劍法如此神妙,若能得其傾改囊相授,必定可將那元兇雄霸手刃。”
說雖如此,可是如何才令那黑衣漢子收他為徒?
他心中推想,倘若要那黑衣漢子收他為徒,就必須展示自己本身的資質和實力,如果能夠勝過劍晨,機會就更大,可是劍晨所習劍法極為高深,他自知霍家劍法非其敵手,幸而劍晨尚未熟練那些劍法,而自己則早熟霍家劍法,未必會敗!
一念及此,步驚雲心中升起一陣衝動,也不細想,拿起門邊一根竹棒便躍身而出!
這一躍立時驚動劍晨,他不禁錯愕道:“啊!驚覺,你你還沒有睡嗎?”心中思量步驚雲到底有否窺見自己練劍。
黑衣漢子卻冷靜如昔,似乎早已察知這孩子窺看了多晚,步驚雲走到他跟前,突然道:“叔叔,我已得霍家劍法真傳,未知可否賜教?”
他言辭簡單,來意卻最是令人明白不過,這句話是向劍晨挑戰!
黑衣漢子望著步驚雲那雙倔強的眼睛,考慮片刻,才轉臉向劍晨道:“霍家劍法以仁義為本,晨兒,你就和驚覺切磋一下吧!”
劍晨面泛猶豫之色,道:“師父,驚覺傷勢未愈,恐怕我一時錯手”說著朝步驚雲望了一眼,只見他一臉悍然神色,並不如他想象的滿面病容。
黑衣漢子道:“別怕!習劍多時,正欠缺臨陣經驗,試試何妨?”
兩個小孩一聽黑衣漢子所言,立時相互一望,凝神戒備!
“但點到即止便可!”那黑衣漢子道。
劍晨即站起,平劍當胸,流露一股劍客之氣度,對步驚雲道:“既然如此,驚覺,請指”
教字還未出口,步驚雲已發先機,一劍頓時殺到!劍速之快,已超越他的極限,因為他自知霍家劍法不及對手劍法,惟有制敵在先,方有勝望,於是率先搶攻!劍於剎那間刺至劍晨眼前,劍晨雖是首次與人較量,卻無慌惶之色,相反更是鎮定自若。
“啪”的一聲,木劍擋著竹棒,步驚雲更給其反震開去!
二人甫交手便優劣立見,劍晨在師父悉心栽培下,不僅劍法奇精,就連內力亦較步驚雲略勝一籌,坐在一旁的黑衣漢子不禁心中暗贊:“晨兒氣度從容,這一劍破得乾淨利落!”
步驚雲則呆在當場,他料不到自信是最快的一劍也給劍晨擋開,且自己更被震退,霎時之間,一顆心一寸寸的向下沉去。
劍晨禮貌地躬身一揖,道:“承讓。”
步驚雲心知難是其敵,可是現下認輸,便永無勝望,那黑衣叔叔更會瞧他不起。
打,雖然會敗,但不打,就必敗無疑!
心念及此,當下再使霍家劍法攻向劍晨,此番攻勢雖不及第一劍快,但出招縝密,勢道更是凌厲,招招絕不留情,然而劍晨身手異常敏捷,抵擋自如。
黑衣漢子瞧見步驚雲如此使招,心道:“驚覺節節搶攻,不留餘地,這般辛辣,確是後輩中少見!”
又見劍晨一直只守不攻,知他是在退讓,又想:“晨兒品性厚道,卻嫌略欠學劍者的進取心,實是美中不足!”
正難分難解之際,步驚雲見劍晨只守不攻,似在小覷自己,更激發他戾氣盈胸,劍勢益趨狠烈!兩人對拆十餘招後,劍晨心中暗思:“如此糾纏下去不是辦法!若給步驚雲偶然尋著破綻便會一敗塗地,到時怕會有負師父之教養深恩,我不能敗!”劍晨既這樣想,頓將手中劍脫手擲出,再撞反彈向步驚雲,正是其師所授的其中一式劍法——
“莫名其妙”此招刁鑽巧絕,能以難以意料的方位回襲敵人,步驚雲不虞有此一著,右腕隨即中劍,手中竹棒更被擊脫!
“啪啪”兩聲,竹棒當場墮到地上,就像步驚雲的心,也快要墮到地上粉碎!勝負已分?
步驚雲呆呆的站於原地,他敗了?還是以他的劍法,根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