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的機會,也不需要給彼此冷靜的時候,直接就此打住。因為先前羅謠歡答應得好,和則合,合不來就恢復到原來的關係,一點也不會影響自小就有的革命友誼。
然而她承諾時那樣爽快,到了實踐的時候卻反悔了。
葉行楚的性子再溫和也無法忍受她的吵鬧,在這段感情的處理上他表示出鮮見的果斷與堅決。羅謠歡再任性無理也是要面子的,吵過鬧過仍得不到回應後她一氣之下就拖著行李回國。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憑什麼非在他這棵樹上吊死?”她搖搖晃晃地踉蹌著,“東躍哥,你多好啊。婚結了,孩子也有了。我呢,還是孤家寡人。嘁,忙活了一番最後為他人作嫁衣……哈哈,東躍哥,你真的得謝謝我。”
陸東躍掐住她的下巴。羅謠歡吃痛地掙扎兩下,酒卻是醒了一半。倒是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這時看著男人陰沉著的臉也生出幾分膽怯。
陸東躍鬆開手後盯著她看了足有一分鐘,說:“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羅謠歡捂著嘴嗚嗚地哭。
上了車後她的情緒倒是漸漸穩定下來,拿紙巾將臉擦得乾淨,說:“十多年了,我也該死心了吧。我仁至義盡,我做得夠多的了。” 她是羅家最小的孩子,打小就受寵。任性、脾氣大,不高興的時候隨時翻臉。就這麼個野丫頭,在葉行楚面前卻乖乖聽話,柔順像只小綿羊。
陸東躍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宿命。就像蘇若童是他的宿命一樣,怎麼也逃不了。
他問她回哪裡?羅謠歡說給找個酒店住吧 ,實在不想回家。這時酒已經完全醒了,心裡卻空蕩蕩地。吸了吸鼻子,又是一陣地酸楚。她不甘心啊,十多年的執著迷戀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只能是嘴巴上說說痛快,這時倘若葉行楚在她面前,她仍會和飛蛾撲火一樣地撲上前去。
羅謠歡從來不是個寬容的人,她霸道且自私。在自己受傷的時候也不會忘記將猜忌與傷痛一併傳播出去,只想讓別人與她感同身受。
“東躍哥,葉行楚是個長情的。你老婆呢?”
要說以陸東躍的閱歷與城府,註定了他不會輕易被人挑拔。這個男人理智而冷靜,在心理與情緒的掌控上有時強悍到變態的地步。然而凡事都有例外,羅謠歡的話恰好擊中了他的軟肋。
葉行楚的行程到期後一定會回國,他沒有別的親人投靠,而父親出於補償心理也不會讓他離自己太遠,這麼一來就為曾經的戀人相見提供了天然的條件。
執手相望,對面無言。
這樣的場景只消想想他便怒火中燒。嫉妒就像一條渾身是毒的蛇般纏住他的心臟,隨著猜忌的加深一點點地勒緊。這樣的疼,這樣的痛,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連皮帶肉地一點點燎焦。呼吸的時候滿是火星子灌進來,從鼻腔到食道一路燒灼,直至五內俱焚。
在婚前,他的不安源於她的猶豫不定。而婚後他一度以為塵埃落定,然而時間的推移與生活中點滴卻讓他有了新的恐懼。他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可是他並不是她愛的男人。他不知道她對葉行楚的愛是否成為過去式,還是仍將他放在心底。
她曾經說過他太貪婪,斷言他必定得隴望蜀。她確實很瞭解他,再溫柔的謊言也只是謊言,永遠遮掩不了野心。
陸東躍驅車回家,在車上他抽掉了半包的煙。第二天她問他是不是多了個愛抽菸的新同事,“衣服沾了煙味很難洗得掉,如果不方便提醒他辦公室不能抽菸,那你就儘量離他遠一些。”
她那時穿著紅白格子的罩衣,頭髮挽起只在耳後落下幾綹,看起來十分溫婉。熨斗在白襯衫上來回,蒸氣升騰起來模糊了她的臉。他靠上前去,由後面抱住她。他吻住她的時候她微皺了皺眉,卻也沒有抗拒。
陸東躍心裡百味雜陳。她關心他,卻不知是不是隻因為他是她的丈夫,這是她身為妻子應盡的責任。他拒絕對此做出任何設想,恐怕自己會嫉妒得發狂。
作者有話要說:陸先森也有過青澀的騷年時期啊。
☆、第48章
孟勤華問於醒春,“這個時候能看出是男孩女孩了吧。”於醒春白她一眼,“再等三四個月就知道了,急什麼。”又笑她,“看不出來你還有封建思想啊,重男輕女。”
孟勤華說:“你認識我這麼久,我什麼時候成這種人了。就是想早點準備給孩子的東西,不是要挑顏色麼。”於醒春一點不留情面,“那就都買黃色的,男孩女孩都能穿。或者再等幾個月孩子就出生了,到時候再買也來得及啊。你還別狡辯,就是重男輕女。”